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而兴奋，是唐凡。

电话另一端的顾寒慕，良久未说话。

唐凡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电话里突然传出一个似乎有些无力挫败的声音：

“唐凡，问你件事。你说一个女人不吵不闹，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为什么？”

包厢里正嘻嘻哈哈的唐凡，一时没反应过来。

愣了半响，听筒里是许久的安静，两边的人都没说话。

“靠，你他妈的......”

最终，唐凡在电话那头骂了句脏话。

有些郁卒地开口：

“等会儿打给你。”

手机里是被挂断的忙音，顾寒慕似乎始终是游离在状况外的。

默默放下电话，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视线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空洞而飘渺。

过了大约十分钟，电话又响了。

仿佛是可以抓住的最后一丝希望，顾寒慕的眼睛微微亮了下，抬手接通了电话。

“那个，阿慕，都说女人才最了解女人，我和余然都帮你找靠谱的姑娘问了。

你放心，我们没提是谁。”

电话里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肆意，有些许的迟疑和犹豫。

“人家姑娘都说：

和你闹那是还喜欢你，舍不得放弃，只是想让你多关心她。

只有你自己意识不到，其实自己正处在幸福里。

可要是哪天不吵不闹，不再问为什么了，那就是彻底失望死心了。

你也不会明白，你可能已经辜负了一个人，伤了一个人的心。”

电话里的声音略停顿。

“人家的原话：

所有大张旗鼓的离开都不过是试探，真正的离开都是悄无声息的。

如果都不声不响离开了，那就劝你哥们死心吧，应该是没有机会原谅回头了。

好聚好散，也算放人家姑娘一条生路......”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唐凡明显感觉自己有些发虚。

电话那端，继续陷入了无边的寂静。

唐凡和一旁的余然默默对视了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阿慕，有些事，玩玩就算了，都是男人，我们都懂的。

但别太当真，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旁的余然抢过电话：

“你要实在不痛快，你现在赶紧过来，我们陪你喝到你爽了为止。”

“嘟～”，

听着电话里突兀响起的声音，余然有些无语，扫了唐凡一眼：

“挂了。”

两个人坐着，一时都没有开口。

老实说，他们内心的波澜还没平静。

他们三个人都是大学毕业，同期进的公司。

一起经过艰苦而漫长的飞行学习、训练，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顾寒慕在他们眼里一直都是冷静有余，冷情过头型的人。

今天他问的这个问题，明显就是有一个，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女人存在。

而且不仅有，他居然选择了让他们知道，可见他心里已经是多六神无主。

不仅如此，在他们劝他放手的时候，他虽然没说话，但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抗拒。

这些，都超乎了他们对顾寒慕的认知。

“果然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

唐凡低声自言自语。

“做男人永远都要理智当先，再喜欢一个女人，也不能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这是从前顾寒慕和他说过的话，现在都报应到了他自己身上。

“我劝你，不想死，当着阿慕的面，别说这种屁话。”

余然淡淡看了唐凡一眼，“好心”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