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还放任顾寒慕把她伤成这样。
医生看着樊希存浑身冒着生人勿近的冷气,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樊希存在病床边守了已夏一会儿,看她暂时没有要醒的迹象。
站起身往外走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袁秘书,有点事麻烦你。”
樊希存的语调客气而内敛。
袁秘书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上司的声音里,隐约压着丝淡淡的烦躁不安。
“下午请你帮我去买一点简单的洗漱用品之类的,送到医院来。
顺便在公司楼下‘张记’带一壶粥过来。地址一会儿我发给你。”
樊希存站在走廊的窗边,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神情淡淡,已经不太能找到刚才隐隐的冰霜,正一如既往条理清晰地叮嘱袁秘书。
“樊总,你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现在过去吗?”
袁秘书听到医院两字的时候,有微微的意外。
“我没事,你按我交代的办就可以了,别的不用担心。”
樊希存的目光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车阵里,闪过灼灼的光。
“还有,我这几天都不会去公司,有急用的文件就拿去给方总签,或者来医院找我。”
樊希存收回目光,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越发难辨他的神情。
“好的,我明白了。您放心,樊总。”
袁秘书压下内心的波澜,维持着一个职业秘书该有的专业素质。
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涌起很多遐想。
老板这几天要在医院,可听他打电话的状态语气,都不像他本人哪里有事。
那就是在医院照顾别人吗?
这位刚配合了没多久的新老板,平时对待工作还是要求很高的。
好几次她到公司,都发现樊总已经在办公室了。
几乎从没看见他因为私事耽误过工作日程。
现在居然要好几天不来公司吗?什么人这么重要?
袁秘书脑海里闪过早上那通电话里,有些沙哑和孱弱的女声。
和之前办公室那张溢着满满深情的笑脸,无端交织在了一起。
意识先于大脑和感官,慢慢地苏醒。
不远处好像有些时远时近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可周围又仿佛有种隔离的安静。
她在哪里?记忆一时有些丢失。
心里有些许惊慌,一下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淡淡的绿色。
微微转动脑袋,更多场景出现,原来是医院啊。
大脑也慢慢恢复了正常运作,昨夜的雨,她打电话给樊希存……
樊希存吗?她记得接电话的好像不是他本人,那是谁送她来的呢?
她的头一点点转向床侧,不知道自己是有期待,还是不期待。
樊希存看着已夏有些无措茫然地睁开眼,然后慢慢转头看过来。
定定看着自己,仿佛不认识自己一般。
“醒了?”
樊希存站起身,在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声音有些清冷的挖苦:
“怎么,把自己烧成肺炎,把脑子也烧坏了,连我都不认识了?还是你还指望是别人?”
呃,已夏看着樊希存的侧影。
脸上淡淡的,也不像生气的样子,可说的话还真是刻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