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曹植大军进入幽州奔赴蓟县的时候,还在邺城的曹操已经接连收到了各处县令的文书。
接到各县文书的曹操并没有发怒,而是在地图上顺着各县的方位画出了一条线,正是曹植出兵的路线。
“这小子,好大的胆子!”
“来人,传甄夫人前来。”
很快,甄宓来到了曹操面前。
“这是各县传来的文书,你看看。”一把将手中的文书扔给甄宓,曹操冷着脸,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早有预料的甄宓打开文书,逐一看过后,淡定道,“回禀父亲,这是夫君的作战计划。”
“夫君借道冀州,直插蓟县,闪电奔袭,不能有丝毫耽搁,所以不得不采取些非常手段,还请父亲宽恕。”
“为什么不提前禀告?”曹操沉声问道。
“三千轻骑深入敌后,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甄宓轻声说道。
“越少人知道越好?”曹操突然笑了,“这个越少人也包括孤?”
“自然是不包括父亲,可却包括父亲身边的人。”迎着曹操审视的目光,甄宓道,“夫君说过,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细节决定成败。”
“夫君担心父亲提前知道后,会担心他的安危有所安排,到时候被有心人推敲出真相,那。。。。”
“有心人,这个有心人是指子桓?”
曹操如此直白的问话让甄宓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迎着那双猛虎一般的双眸,安稳了一下心神,然后开口道,“包括。”
“哈哈哈。。。。。。。”
甄宓的坦率同样让曹操一怔,随即一阵轻笑,笑声中隐藏着愤怒,“你就这么承认了?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已经如此不信任,水火不容了吗?”
“夫君曾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常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这种世子之争的权利大事,追溯历史,多少人是死于兄弟之手,夫君并不想如此。”
“除夕探望夫君,夫君告诉妾身,在父亲面前,我们只做一个诚字,其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父亲一代枭雄,自有明断。”甄宓开口说道。
政客,要脱裤子放屁,要明知而装不知,可甄宓反其道而行之,这也是曹植的意思,在曹操这里,他不走政客的道路,他走儿子的道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唉。。。。孤的子建,还真是一个透彻的人。”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仿佛呼出了所有情绪,曹操对跪伏在地上的甄宓道,“宓儿,你先起来吧,子建的具体计划,现在可否与孤细说说了?”
“父亲,夫君只是让妾身在冀州边境准备了三日口粮,至于其他,夫君说此次作战没有计划,随心所欲,看情况而定,总之,无论如何,三日粮断之前,一定会拿下蓟县。”
“拿下蓟县后,夫君打算与代郡前后夹击,大破鲜卑。”
闻言,曹操皱眉冷哼,“说的简单,就算三日内奔到蓟县之下,就算蓟县措手不及,那里面依然有上万大军驻守,蓟县的城墙依然坚实厚重,他三千轻骑没有任何攻城器械,如何能拿下蓟县?”
“拿不下蓟县,粮草不济,四周援军围拢,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还大破鲜卑,他那点兵力就算前后夹击也远不够!”
“妾身相信夫君可以做到。”甄宓看向曹操,一字一句地说道。
“相信?”凝视着甄宓,曹操笑了,并不争辩,而是对外面传令道,“传荀令君和郭军师等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