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里段宴思考过了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形,他甚至想到了何清会穿得特别奇葩,所以这种女仆装的小裙子还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但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算到的是,何清的羞耻阈值竟然这么高,或者说他的脸皮竟然这么厚。
他竟然能穿着女仆装小裙子,面不改色地招待客人,一点儿都不感到羞耻。这真是段宴望尘莫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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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逸晨连他来这儿的目的都忘了,眼神不断在何清和段宴之间打量。
“主人?啧啧啧——”他捧着手里的茶杯,“宴子啊,真没想到,平时装的闷不吭声一副正经样,在家竟然玩儿得这么开?”
“今天只是意外,他以前不这么叫的。”段宴试图解释。
“对哒,以前都喊金主大人,毕竟曾经给过我那么大一张银行卡嘛!”何清补充。
段宴扶额,这简直越描越黑。他索性也不解释了,直接拉着夏逸晨去衣帽间:“你不是来换衣服的吗?快点随便挑一件,换完赶紧走。”
他把夏逸晨怼到衣柜前面:“这些都是刚到的新品,我一次都没有穿过。”
一眼扫过去全是深色的西装裤,根本没区别嘛。夏逸晨随便拿了一件,也不避嫌大喇喇坐在换衣凳上开始换裤子。换完又挑了一件配套的衬衫。
他原来的衬衫太花哨,配段宴的西装裤看起来有点别扭。
“好,换完了,你可以走了。”段宴开始赶人。
夏逸晨笑嘻嘻地转回客厅里,往沙发上一坐:“不走了。还是你这里好玩儿,比跟小男生约会有意思多了。”
段宴开始思考用武力把人硬拖出去的可能性。他倒是有足够的自信可以打得过夏逸晨,但真动手的话,场面必然不太好看。何清会不会被吓到,会不会觉得他太过暴力?
何清从卧室出来,已经换上了正常的居家服,配上素白的脸蛋,软软的黑色头发,一看就是一副未出校门的样子。
结合刚才那么奔放的表现,夏逸晨直接把他当成了段宴包养的学生。
很欣慰啊,宴子终于开窍了!
不过宴子第一次包养学生,经验肯定不足。
作为铁哥们儿,他必须帮兄弟把场子撑起来。
夏逸晨朝何清抬了抬下巴:“哪个学校的?”
何清乖乖回答:“美院的。”
“美院的啊,不错,我上个月也认识了一个美院的。对了,那个什么颜料你要吗?就画油画用的,从荷兰带回来的。”他上个月认识的小情人,非吵着让他从国外买一套颜料空运过来当礼物,结果东西还没到,两人已经闹掰了。
“改天给你送过来,就当见面礼了。”夏逸晨霸气一挥手,“以后,好好伺候段总,绝对亏不了你的。”
“谢谢夏总。”何清乖巧道谢。道完谢他转过头看向段宴,一字一顿道,“我会好好伺候段总的。”
夏逸晨正要夸他懂事,就听何清接着道:“不过颜料就不用了,我是学雕塑的,用不到。”
“雕塑?”夏逸晨皱眉。
“对。”何清声音甜美,“就是那个需要搬石头,搭铁架子,和水泥,甚至还要学电焊的专业呀。”
这描述完全颠覆了夏逸晨对美院学生的认知,他有点怀疑何清是不是故意这么说来怼他的。但看着何清乖乖巧巧的模样,又觉得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