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宴教他学会了英文,是段宴告诉他性向是天生的不是他的错,是段宴帮他交到了第一个男朋友,是段宴出钱送他回国办公司,是段宴给他指路让他去讨好老爷子。
没有段宴,也就没有现在的他。
要不是段宴比他还小一岁,他真的想叫段宴一声爸爸。
所以,在老爷子寿宴上站最前面迎宾,这么好的结识人脉的机会,他一定要带上段宴一起。
——
何清挂了电话后,在出租车上又眯了一会儿。
不过出租车隔音效果一般,时不时就会被鸣笛声惊醒,他睡得特别不舒服。
10点多的时候,何清终于到了。
夏家的别墅在一堆别墅群的中间,这边安保严格,是不允许出租车入内的。
何清抱着背包从车上下来,看着前边那么那么那么长的一段路,暗骂选择宴会场地的人是个脑残。
“阿——切——”正在迎接客人的夏逸晨,控制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段宴扔给他一个手帕,麻溜把他拽到身后,面色不变地代替他与下一位客人寒暄。
夏逸晨跑到离大门口最近的花园旁边的卫生间里,赶紧把手和脸都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洗完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他房间的卫生间,这里没有可以补妆的东西。
作为一个人气比公司艺人都高的娱乐公司总裁,怎么可能连隔离都不擦就出门呢。
夏逸晨给段宴发信息:【哥们儿再帮忙撑一会儿,我回一趟房间10分钟后肯定回来。】
段宴瞄了一眼手机,还没来得及回复,前面又来客人了。
是范晰,带着秦浅。
段宴就像刚刚迎接其他客人一样,跟范晰握手:“欢迎范先生来参加老爷子的寿宴,老爷子在花园对面的主屋休息,后面有人可以带您过去。”
“段宴?”范晰的目光中带着惊奇,“你怎么在这儿,夏逸晨呢?”
“逸晨有点事儿,我暂代他几分钟。”段宴接过请柬和礼单,交给身后的几个夏家旁系的人登记。
“暂代几分钟刚好碰上我,这是不是说明咱们有缘分?”范晰笑嘻嘻地搂过旁边的秦浅,手臂紧紧把人箍住,任凭秦浅使劲挣扎却一点儿力道都不放松。
“当然。”段宴把登记好的请柬递回去,“共赴一场耄耋寿宴,共祝长辈松鹤延年,在场所有参加寿宴的人,都是有缘分的。”
切,装模作样。
范晰没怼到人,心里不痛快:“段宴,听说下个月12号,你母亲举办五十整岁生辰宴,不知道那天你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在门口迎宾呢?”
段宴被亲生父母厌弃的消息,整个B市上层圈子里人尽皆知。
段宴还不满10岁的时候,就被扔到了国外,大学毕业后回国创业,也完全是白手起家,段庆瑞一分钱都没给过他。
段家举办的所有宴会上,也从来没出现过段宴的身影。所以范晰这样问,完全是为了揭他伤疤。
“范先生,请收回您的请柬。”段宴加重声音,请柬几乎杵到范晰脸上。
范晰以为段宴气急了要打他,下意识往后躲去。结果一个没站稳原地踉跄了一下,连带着旁边的秦浅也差点跟着他摔倒。
两人的模样十分狼狈。
范晰自觉丢了人,段宴手里大红色的请柬仿佛都在嘲笑他,真想夺过来撕了泄火!
但这是夏老爷子寿宴的请柬,他不仅不能撕,还得恭恭敬敬地接过来收好。
范晰看着段宴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心里那股火气压都压不住,忍不住又刺了一句:
“听说段伯父把整个崇瑞酒店停业一整天,就为了给妻子举办生辰宴呢,啧啧啧,真是伉俪情深啊!”
反正现在他是客人,段宴是代替夏逸晨迎宾的半个主家人,不管他说的话多难听,段宴都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冲他发火。
段宴果然没有发火,他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范先生您耳朵那么闲,左听说一句这个,右听说一句那个,怎么就没听说,您父亲刚好比您晚2分钟到达呢?”
范晰一惊,猛然回头。
就见他爹刚从车上下来,正面色不善地盯着他快步走过来。
范晰吓得赶紧松开搂着秦浅的手,并迅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要死了!他刚答应过他爹订婚后跟未婚妻好好相处,结果又被逮到玩儿小鸭子。
都怪秦浅,非要跟着他过来,还说什么两人保持距离不会被长辈发现。
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