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杂的思绪在脑海盘旋,天色微微擦亮,他就拿了剑在院子里练。
有一招始终练起来不顺手,有机会一定要向唐将军请教。
等到练到汗意微微,裴膺舟坐在台阶上休息,却见一杯水递到眼前。
“怎么起的这么早?”裴膺舟问沈双月。
沈双月问:“二哥哥,真的有喜欢的人吗?”
裴膺舟被问得不明所以,是有谁和她说过什么吗?
“沈双月,你早起能不能小点声,让不让人睡了?”唐东只穿了一件薄衫,打着哈欠从裴膺舟的卧房里走出来。
昨夜聊到深夜,唐东实在太困了,赖在裴膺舟床上不走,裴膺舟没有办法,只能去住了客房。
可是沈双月并不知道,在她眼里,眼前的两个人正浓情蜜意,如胶似漆。
但是经过一晚上,她已经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了。
她沈双月,容貌,才情,身段,家世......样样拔尖,要是裴膺舟喜欢的是女子,她怎么样都能争一争,可如果是唐东,那就算了,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可是唐东为什么那么不仗义,居然撬她墙角,沈双月越想越气,忍不住大吼:“这又不是你家,你管得着吗?”
唐东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我又怎么招惹你了?”
“你们两个就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唐东疑惑,看着裴膺舟,裴膺舟摇摇头,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来。
“算了,看在这么多年情义的份上,虽然你们对我无情,可是我不会对你们无义的。”沈双月绞着自己的裙摆,有些不甘心地说。
唐东赶紧接话:“你讲不讲道理,被你欺负了这么多年,我报复过你吗?怎么就对你无情了?”
“那是因为你觉得亏欠我。”
唐东很无语,“对对对,我就是上辈子丧尽天良,这辈子欠你的。不过二殿下嘛,确实无情。”说完,看好戏地看着裴膺舟。
如果不是沈双月在场,裴膺舟一定勒着唐东脖子,让他背过气去。
没想到沈双月腾地站起来,“我也不是非要嫁给你,只不过都城的酒囊饭袋,我一个眼看不上。本来我就是退婚来的,不如就此了断,此后再不相干。”
裴膺舟和唐东抬头看着沈双月,有那么一会儿的愣神。
裴膺舟从袖子里掏出一封有些皱皱巴巴的信,递给沈双月,“我又重写了一份。”
沈双月明知道裴膺舟对退婚抱着怎样的决心,但是此刻看着裴膺舟随身携带这封信,不由悲从中来。
她这样说,是带着一些赌气的,她可以不顾一切贴上去,但是想为沈家留一些颜面。
一封信就这样悬在半空,沈双月看着裴膺舟,他的额角一滴汗顺着脸颊滑下,此后,这张脸,要记得一点不差。
“王爷,李公公来了,等着宣召,您赶紧去前殿吧。”
唐东,裴膺舟听到管家传话,都赶紧站了起来,裴膺舟将信塞到沈双月手里,不管她接还是不接。
沈双月终究还是落下了眼泪,正巧砸在信封上,打出一个小水花。
她抬起头,将眼泪都收回去,抹掉信封上的眼泪,将信封捋得平平整整,郑重其事地收进怀里。
想要追上他们去接旨,却看见唐东正倚靠着石拱门看着她。
“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折腾,还偏偏来这一趟,喜欢就等着陛下下旨,安安心心嫁过来不就好了。”
“因为陛下跟我爹提起这桩婚事了,离下旨不远了。我不是她们那种闺阁小姐,嫁个世家子弟就能安稳过一辈子。二哥哥也不是那种王爷,取个高官小姐就能高枕无忧。世间这么苦,若非你情我愿,如何才能走下去。”
“你还太小,想得太多,夫妻间过日子,都是这样的,过的时候没怎么样,回头一看才发现过了很多年。”
“这又是你那个娶了八房小妾的爹告诉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