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蛐:“?”
宁蛐抬眼:“你不觉得这样做作吗?”
“你不是一向不怕被说作,这次倒不肯了?”张珏调出饭拍流到网络上的视频,有点模糊。
但这句,让曲奇们直接激动了。
甚至把窝窝头以搞笑梗直接造出了圈,窝窝头成为了吉祥物。
“这句话很吸粉,正好给你立女友人设,你不想?”
宁蛐点了下屏幕,抬头拒绝她,“这次不一样,这次真心的。”
真心这两个字激怒了她。
“你别给我太天真,”张珏快要发火了,讥笑道:“你有实力也要看这个命,瞎猫逮到死耗子人家求都求不来的!”
宁蛐没有回答。
“算了,”过了会儿,张珏明显有更重要的事情,“我晚上带你去和NY总裁吃饭,你准备一下。”
听到NY两个字,宁蛐的表情顿时一变。
张珏忽然别扭地看向了她,察觉道:“是NY助理亲自邀请的我,你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
宁蛐面无表情,“平时请我吃饭的人少了?”
她压下了心中强烈的不适。
NY助理……
是他么?
请她吃饭?
张珏笑容消失了几分,她把台本摔在上面,“我打听到了,NY总裁吃饭前会来看表演,你那朵玫瑰花别给粉丝,给他!记住没有?”
“为了讨好他?”宁蛐挑明。
张珏面露狠色,笑了几分道:“你能拒绝?你能付得起800万违约金吗??穷鬼没有人权,人家看上你了是你的福气!”
井倪的到来打破了僵局。
“张姐,”她指了下外面,“导演说有合同方面的事儿和你说。”
等张珏气势汹汹地出去了,井倪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过来,安慰道:“没事儿,迟早一天能解约的,这是粉丝送你的玫瑰花。”
宁蛐似乎把张珏刚才的话都录音录了,她捧过花。
“味道怪怪的,有点香。”
“对了,”井倪凑近道:“她帮吴纶美偷税漏税的证据,我已经托我哥办好了。晚上文件发你。”
“嗯。”
井倪:“张珏要带你去哪儿吃饭啊?真的无语,就因为手下有个和你撞型的吴纶美,就对你不闻不问。”
“NY的,”宁蛐兴致不高,“能鸽就鸽。”
更何况,十有八九,就是要见那个人。
浓郁的抗拒感从心底袭来。
井倪:“晚上你去吃饭……”刚说完这句话,井倪立刻沉默住,她脸色煞那间乌云密布,“你……你……”
“怎么了?”
井倪指着说:“你脸上怎么起疹子了,遮瑕都遮不住。”
宁蛐立刻蒙了,“疹子???”
“对啊……”井倪赶紧把镜子拿给她,“你还没脱妆,但是完全遮不住了!你对什么过敏啊!”
侧脸颊是挡不住的泛红。
血丝顺着脸颊两侧,长出了泛红的疹子,像过敏了一般,从眼睛下面生了许多。
她快昏厥了!
她看向手中的玫瑰花,深呼吸了两口。
发现花瓣之间的味道不像玫瑰,而是另一种花粉的味道。
她对桃花花粉一直过敏,这件事粉丝都知道。
宁蛐:“你刚才从谁手里结果来的?”
“粉丝啊……刚才有人塞给我的,”井倪被吓得吞吞吐吐,“是花的问题吗!卧槽不会是黑粉?我们现在去医院吗?”
“先去打车。”
操蛋了!
简直没一件顺心事,宁蛐给气死了!
她呼吸了两口,一时半会儿判断不出来,离开场还有三个小时,抓紧时间应该完全来得及。
接着,她打了个电话给张珏,“帮我出场往后面压。”
—
从后台出去,离市区有段距离,又是晚上,很难打到车。
井倪急的乱晃,“操,这个点儿怎么打不到车啊!急死了!”
她的时间碰到了正低着头的宁蛐,后者却正垂着眼皮算什么。
“你在算什么啊?!”
“我在算,”宁蛐瞳仁僵滞,脸上都是红疹,“我违约一场赔双倍是68万……”
她似乎陷入了深思。
井倪呆呆地,绝望道:“这么……多钱啊。”
“但如果,”宁蛐抬起眼,“我毁容出现在舞台,似乎是对金钱没什么损失?”
井倪似乎被说服了,转念一想,“但你的艺人形象……”
宁蛐抬眼,视线看向前方,“会全网沦陷。”
一个脸上全是红点的女明星,出现在聚光灯下,脸上的缺陷将会被全部曝光,就像在赤身裸.体,媒体把一切都会放大。
不用两天,
网上就全部是铺天盖地地翻车图片。
路上很冷。
路过的车子如飞箭驶过柏油路,溅起了浪花一样的水坑。
路灯照着,光影错落,周围没什么人,渗了晚秋的凉意,有点刺骨。
她脸上还瘙痒。
灯光下,尽管宁蛐泛着很多疹子,但精致嫩白的容貌,在黑夜下醒真了许多。被灯光照得,也瞧不太清红点,反而是精致纯真的目光,变得柔和甜美起来,看上去乖了些。
她思索片刻,忽然旁边两排蹭亮的灯光直直射向了她,下意识后退了些。
一款低调的加长版宾利停在了她面前。
车上的男人穿着一件藏黑的西装,闲适疏离,腿很长。侧腕的表盘在黑夜中反射出疏冷的光,映照出他明隽英挺的侧脸,车窗摇下。
下来后,男人的视线与她对上,他抖了下烟,熄灭掉。
可见度不足50米的柏油路上,他们四目相对。
宁蛐瞬间抖了一下。
他走近,精致的袖扣似乎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光泽,他边解着,边阔步走来,与她目光相接。
脸拂过了一阵冷风。
“在这儿等谁。”他掀了下眼,勾起冰凉的弧度,似乎若有似无地,带着点儿侵虐和缱绻。
这句话像敲打一样直逼上她的心头,直扣心底。
她神经敏感的紧绷,不太自然。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秀巧的鼻尖都被口罩罩住了,露出了的地方有红疹,他凑近几分,垂下眼,“抬起头,给我看看。”
宁蛐的眼睛也湿润润的,盛着水光,眼尾含住股不甘愿的情绪。
蓦地想起满脸疹子的脸,她往上扯了下口罩,一字一句道:“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