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一大早就过来请安的刘氏母子,秦氏虽然没有赶人,但也直接白眼对待,眉眼间的不屑都懒得遮掩,刘氏只当没看到,一直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时不时安慰苏启几句。
一段日子不见,苏溶月发现刘氏的面容倒是比以往平和了许多,几乎看不出原来掐尖要强的劲头,反倒祖母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越发蜡黄。
好在众人都穿的喜庆,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一家子也算热热闹闹的。
临近午膳,苏离桓才垂头丧气的回府,径直来了,耷拉着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强颜欢笑的给秦氏问了安,说了几句吉祥话。
秦氏一眼就看穿了儿子不对劲儿,拉着他说话:“出什么事了,你这是怎么了?”见儿子不说,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愈发问的急切。
“儿子被勒令在家休养。”苏离桓觉得在儿女面前十分没有面子,又架不住老母亲的逼问,只得苦笑一声,道了原委。
秦氏呆呆地愣了好久,像是整个天都塌了一样,儿子若没有了官职就是平头百姓一个,那还得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一屁股瘫在罗汉塌上,喃喃的重复着:“不可能......这......这怎么会这样.......”
一时间屋内谁也没有开口去劝,刚才还有几分其乐融融的气氛一扫而空。
相比秦氏的失态,其他人都很淡然,刘氏只抱紧苏启不说话,似乎与自己无关一般。
苏离桓站在原地只是苦笑,他也跟做梦似的,忽然就被祭酒大人没头没脸的训斥一顿,争辩了几句就被停职了,说不委屈,鬼都不信。
苏溶月与哥哥对视一眼,心中的解气大过疑惑,虽说这样可能有不孝的嫌疑,一点也不耽误心里的痛快。
他们二人一直认为,若母亲在的时候,父亲就丢了官职,祖母反倒还能消停些,定不会被磋磨那么多年......
想到母亲生前受的苦,苏溶月突然发现,在这大过年的看到祖母如此失魂落魄,真是痛快极了!
秦氏突然就坐不住了,颤颤巍巍的来到苏尘面前,哭着道:“好孩子,你帮帮你父亲吧......”儿子的官职决不能丢,现在只是停职,只要方家出手,就肯定会没事。
祖母的心思不难猜到,苏尘显然十分为难,无奈的说:“祖母,孙儿只是个七品校尉......官职还不如父亲高呢......”
苏离桓老脸一红,还是没有吭声,他自然巴不得方家能出手相助,再说自己本来就没犯什么大错,纯属祭酒大人心情不好,被自己倒霉的摊上了!
果然,秦氏立刻说:“你外祖家不像咱们家这么无根无萍的,只要你去开口找你舅舅们说几句,你父亲的事儿肯定就过去了,尘哥儿,你可不能不管你父亲呐!”又拉了孙女的手道:“这事儿咱们得拿出个章程,毕竟也涉及到你们以后的亲事啊......”
见儿女没有开口拒绝,苏离桓也厚着老脸说了几句,刘氏倒是识相的没有出来说话。
苏溶月心中冷笑,面上倒没表露出来,照她的脾气早该冷嘲热讽祖母几句才好,碍于哥哥才没说出口,大过年的,她不想影响了哥哥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