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仇恨的缘故,裴封总是看不得她的好,所有她好的光环全被他过滤,不论她再好他也是冷言冷语,冷漠以对,从来没有和颜悦色对她说过一句话。
而醉酒之后那次无意中与她洞房则一直是他心头一根刺。
他厌恶极了温太初。
看到她每天在眼前转悠都烦,他直截了当问她怎么还不走,眼中的不耐烦和厌恶毫不掩饰,她总是柔柔一笑,明明娇弱,眼中的坚定却常叫人踢到铁板。
和裴封一样,她总是过滤到他的冷漠与厌恶,见他有一点展颜便欣喜非常。
小公主说是来漠北陪他,只有裴封自己知道每当他看到小公主被一堆五大三粗的爷们围起来时,他心中多不是滋味。
他想把小公主赶回京城。
一个娇娇弱弱金枝玉叶的小公主,成天和一堆男人混在一起,像什么话?
裴封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每天有多酸。
直到小公主有一天晕倒在篝火旁,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把人抱到自己军营榻上,同时急切地喊人去叫军医。
军医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号了半天的脉,才挣着一双浑浊不清的眼,喜道:“恭喜将军,你要当爹啦。”
裴封到现在都无法忘记当时的感受。
他还想维持表面上的冷漠与厌恶,可从心底喷涌而出的喜悦与震惊早就涌进眼底,难以掩饰。
温太初醒来之后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孩子相当愣神,她呆呆看了他好久,才颤着声音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