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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本来不理解母亲的意思。

直到出去后看见程晚静。

她脚上的拖鞋,和初春的一模一样。

手里提着的行李箱,也和初春之前用的是同一个品牌,是初父从国外带的,当初说是限量版唯一一个,初春一直很珍惜,却不想都是谎言。

“妹妹。”程晚静毫不羞赧,大大方方地叫出口,故作亲昵,“听说你的房间很漂亮,能带姐姐去看看吗?”

看过之后,再占为己有吗。

初春没有搭理,径直走过。

擦肩的时候,程晚静伸出一条胳膊,挡住她的道。

“妹妹似乎对我的存在感到不高兴。”程晚静精致妆容的面容微抬,仿若自己是小公主一般骄傲,“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你不觉得愧疚吗。”

顿了顿,她语气加重,“你从小在这里丰衣足食,满世界旅游的时候,我只能窝在不到十平的出租房里,用冷水洗衣服。”

初春握拳。

不会说话,连吵架都吵不过别人。

她用手机译出冷冰冰的机械女声:“洗的又不是我的衣服,我有什么好愧疚的。”

程晚静嗤道:“如果不是你,我才是这个家的大小姐。”

初春所享有的一切,都是她程晚静的。

她就不会长大过后才被初父在意到。

小时候也不用眼馋别人的新衣服。

初春不禁觉得可笑,程晚静好像没明白一件事,初家能有现在的成就,是因为初母娘家的帮助,否则以初父当初一个破产富二代身份,很难翻身,和程晚静母女两在一起,也未必幸福。

程晚静那话搞得她过苦日子都是因为这个妹妹。

“不管怎样,从现在开始,你的所有东西,我都想拿走。”程晚静春风得意,笑靥如花,轻轻吐出几个字,“包括,你的男人。”

初春瞳眸猛地一震。

她突然明白,母亲说初父想要的取代,不会是让程晚静取代她,和谢家联姻?

-

这段时间,初家气氛沉重。

初春再一次收到谢宴的主动联系,为的还是初父的事。

他发给她的信息简而短:【我有东西给你,出来见个面。】

根据私侦提供的信息,他应该知道初父逼急后带私生女上门,初家情况很不乐观,所以他顺带调查初父其他的信息。

去见他之前,初春试了好几种口红色号,心情紧张。

两人约在上次见面的咖啡馆,见面后,谢宴直奔主题。

“这是你父亲转移财产的证明。”

初春眼前已经多出好些资料。

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不傻,自然会想方设法地维护自身利益。

初父给私生女买了房,车,还有各式各样的首饰。

婚内把资产转移给儿女不算财产转移,但程晚静并不在初家的户口本上,又因为身份特殊,凭借这些证明,还是可以和他在法律上搏一搏。

初春想不到他对这件事这么上心,感激地道谢,她会交移给初母的,到时候外公那边会有打算。

她小心翼翼摸出一张卡,递过去。

“这什么?”谢宴问。

【给你请侦探的费用。】她答。

他拧眉。

初春译音解释:“很感谢你这次帮我的忙,但我不能让你白白掏钱。”

她郑重其事把那张报酬卡往前一推,“你一定要收着,不然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你帮忙。”

“只是小事而已。”谢宴并没有接那份报酬,“你这样搞得我是负责给你办事的。”

【不是——】

她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

初春急着想去解释,谢宴已经抬手,将那张卡回推过去,“你自己把钱留着。”

“可是……”

“留着买糖吃。”

“……”

初春想跟他理论的心一下子就没了。

他们还没成家,她不应当用他的钱。

况且,突然冒出一个姐姐,很可能破坏他们的关系。

一想起程晚静说的话,初春内心很不安。

她知道程晚静说到做到。

从小到大都在模仿她的人,言出必行,应该会从初父那里套到谢宴的手机号码来勾搭他吧。

“我能问你一下。”初春试探性地译音道:“你最近有接到陌生女人的电话吗?”

谢宴:“有。”

“谁?”

“不认识,挂了。”

他不接陌生人电话,男人女人都不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交流上。

初春想,这算是性冷淡的人一个优点。

只是不知道程晚静以后会不会找机会骚-扰。

初春犹豫,“以后她要是再打给的话,能不能也挂掉。”

见他没搭腔,她低头,看似专心扣字,实则很没底气,“……你要是觉得这个要求过分的话,就当我没说。”

就算有未婚妻的名义,她也不好要求他去做这些。

“可以。”谢宴答应得很快,“但是给我个理由。”

“没理由的话,你是不是就要接了?”

“嗯。”

“我……不知道。”

“那我下次接了。”

“……”

她抬头,眸底盈盈,用唇语拒绝:【别。】

磨磨蹭蹭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她说出个理由来。

谢宴没再逗她,轻飘飘点出:“你直接说你吃醋不就行了?”

吃醋?

确实有点酸。

不过这人既然看出来她在吃醋,干嘛还要拿在明面上说。

初春有些急:【你知道你还问。】

谢宴:“不知道,我刚才瞎猜的。”

“……”

鬼来的瞎猜。

她差点就信了他。

在他说之前她都没往吃醋两个字方面去想,只觉得程晚静的存在十分别扭,而他收到女人电话的话,会让她很没底气和安全感。

倒是他先提出吃醋这个定义。

发不出声,争不过他,初春只能默默抱怨一句:【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本来是低头用唇语抱怨的,却不想坐在对面的谢宴一眼就看出来说的是什么,“你在说我吗?”

初春一愣,居然被他发现了。

“之前你给我写的情书里,明明不是这样的。”谢宴缓声陈述,“你说我是大西洋暖流,是璀璨的星河,是你世界的一半。”

初春:“……”她有写过吗。

猪蹄子和大西洋暖流,差得可是十万八千里。

看着他兴师问罪的样子,初春本来挺心虚,突然,大脑又浮现出一个问题。

这人不是答应她说不看情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