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剑尊在当年玉清宗一役之后便辞去解剑峰峰主一职消失了。没有人能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剑尊。
赵清心中只觉一股热气涌动,心跳如擂,激动不已。
自宁霁之后世上再无人担的起剑尊二字。
当年魔族进攻之时他与亲人身在云州几乎都已经不求活命是剑尊那惊天一剑扭转局势救了他们。
赵清至今仍旧记得那一剑的风采,他此时甚至顾不得之前那煞星的警告,只激动的望着那人。
没想到那叫他心中悸动的姑射仙人竟是剑尊。
在场之人在听到宁霁名字之后有不少人倒抽了口冷气。只因那名字太响亮太不可置信。
宁霁却并不在乎众人的想法,在止住楚尽霄想要动手的动作之后,他皱了皱眉“宁某如今已经不问世事,魔尊若是想要插手修真界的事情,恐怕是找错人了。”
他戴着斗笠语气依旧是冷的。
十多年的冰封没有一丝改变,楼危宴的心放了下来又有些不满宁霁疏离的态度。
不过想到他当初并未曾明确心意如今对方如此对他也是正常。他收了修罗刀拭去唇边血迹之后才道“本尊不是为修真界而来。”
楚尽霄收紧手掩去眸中杀意霍然抬起头来。
宁霁虽有些诧异他的目的但态度却依旧没有改变。
在他看来楼危宴是他欣赏的对手但也曾是敌人。无论是为什么,他们之前的关系都不会好。
宁霁身份暴露只在一炷香的时间但是消息却传的极快。一时之间九大门派全部都收到了剑尊出世的消息尤以玉清宗为最。
玉清宗这些年一直是药牧在掌事他将玉清宗打理的还算顺畅,但是十年前剑尊走的那一幕,却叫药牧始终放心不下,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打探着剑尊消息。
从前他对于剑尊的病有多不上心,如今便有多着急。药牧不止一次后悔当初宁霁找他治火毒的时候他不以为然害的剑尊平白受了许多磋磨。甚至是玉清宗一役之后一身的伤,到了不得不隐退的地步。
有这种心思的不止是药牧一个,当年在宁霁带着玉清宗苦撑时袖手旁观拖延时间的其他门派心中都有愧。
魔尊十年未曾来犯,但是这十年的代价却常人难以想象。
药牧处理完宗务叹了口气,看了旁边一眼这几年自从解剑峰散了之后,药牧以为没有加入任何一峰的谢风会离开,没想到他却留了下来,且这些年还帮了不少忙。
他大抵能猜到谢风的想法。
这些年找不到宁霁,谢风只是想着剑尊不惜一切护住的地方他不想让它糟蹋了。因此即便是不喜宗务,他还是留了下来。
传音符亮起的时候,两人本是商量着传送阵的事情,想着将九州的传送阵修一修,找人也方便些,没想到乍然就收到了消息。
空旷的大殿上,里面的声音传出来之后药牧惊诧了一瞬。
“你说什么?”
“峰主,找到剑尊了。”
“有人在西陆洲见到了剑尊”
药牧乍然站起身来,连药几带翻了都没有注意到。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那传音符中的声音准确无误的传来。
“宁霁剑尊回来了”
药牧听清楚之后迅速道“来人,立即派就近的弟子去西陆迎接剑尊。”
“本座这就过去。”谢风听闻之后,也收紧剑抬起头来。
“我与峰主一起。”
药牧想到他与剑尊的渊源,不由点了点头。
宁霁此时已经拔出剑来。他与楼危宴相见必定交战,以为这次也注定如此,没想到楼危宴在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却道“你如今刚刚解封,我不会与你动手。”
宁霁皱了皱眉,就见楼危宴还要说什么时,忽然远方几道陌生的气息袭来。
天边虹光一闪而逝。
本是已经到了傍晚却照的亮如白昼。
楼危宴捂着左肩的伤口,看了不远处一眼,便见来的竟然是九大门派中人。
那些人过来之后,见到宁霁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才转过头来怒声道“约定未到,魔尊竟如此不守信用吗?”
九大门派与魔尊之后签订了协议,二十年内楼危宴不会出现在修真界中,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谁知在今日剑尊出现时他竟公然出现在了西陆,还一副要对剑尊动手的模样。
除了楚尽霄外没有人清楚楼危宴的心思,还以为他是一心想要置剑尊于死地,一个个怒目而视。
楼危宴皱了皱眉,只觉得这帮伪君子不分青红皂白,当真虚伪的紧。
宁霁看了他一眼。
他心中纵然有许多话讲,在那一眼中也只得停下来。楼危宴冷哼了声,知道此时不是动手的时候,便只好先离开。
不过在离开前
那几人刚松了口气,便见那魔尊又看向宁霁,回头道。
“我是来找你的。”
宁霁本是神情淡淡,听闻这话后倏然皱起眉来,不明白楼危宴是什么意思。
但当他面色冷下来时,楼危宴已经离开了。
周围人乌压压的跪了一片。宁霁抿了抿唇,望见前面一人曾经是玉清宗的弟子。他此时见着自己满目激动。
“剑尊终于回来了。”
“我们一直在等剑尊。”
楚尽霄护在师尊身前,但到底也知道如今身份暴露,恐怕不能轻易离开。
那弟子上前道“药牧真君已经命弟子备下酒榻,还望剑尊赏脸。”
去南诏的事情此时自然不行了,宁霁看了那人一眼,抿唇道“带路吧。”
他是因受侵染不愿见人,并不是见不得人,如今既已至此,便没有要躲着的道理。
见尊上虽语气冷漠但却没有抗拒,那弟子不由心头一喜。
楚尽霄抬眸望向师尊,便听他道“你若不愿意去”他本想说楚尽霄与那些门派关系并不好,若他不愿意去自可先找一个地方落脚。
谁知道他话音还未落下,楚尽霄便抢先道“我与师尊一起。”他声音沉沉,握紧剑看向带路那人。
宁霁回过头来,却没有忽视他紧张到发白的指节。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回去。
他目光微闪,奇异的竟然知道这个。
楚尽霄垂眸强行忍耐着。这十年因为师尊被冰封,他一直将他当成宝藏一般守着,总想着他与师尊的时间还很长,这十年过了,还有下一个十年,都是两人相处的日子,但是他没有想到暴露来的猝不及防。
师尊马上又要不是他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