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实现得太快,就像艾闪闪腿间刮起的龙卷风。愿望它又破灭起来更快,就像艾闪闪腿间来不及犁起的龙卷土。
是成是败,全在艾闪闪一腿之间。
修长的大白腿带给季潋简陋办公坑一座兼小弟不超过二十。坑没坐热小弟没认全,修长的大白腿从天而降,压塌了他的办公坑并割伤了他的十五小弟。
希望与绝望,还是全在艾闪闪一腿之间。
面对一摊狼藉,季潋内心暴风哭泣,面上一派幡然醒悟。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只知道艾闪闪虫族自带光亮强盗秉性非战不出坑独爱大白腿,却不知道他们小心眼爱记仇伴侣可不要幼崽可不生唯独同族动向必须尽在掌控。同族窝坑我也窝,同族洗腿我也洗。窝坑比时常,洗腿比光泽。腿亮点能忍,回头让图拉绿拉虫族卖力卖力更卖力。腿白了……
什么?腿居然白了??
同是积年老银腿,凭啥就你先回归本色白出新高度?
原生腿色怎么来的?图拉绿拉丑陋之最弄的?
怎么弄的?贴了张白纸?
行行行,掀起沙尘暴,犁地万里都要贴!
数不清的艾闪闪牌挖掘机轰隆隆驶向季潋办公坑,远眺半片天幕尘埃满布,仿佛自然灾害正在侵袭降临。
季潋人在坑里坐,期盼太久的心愿正超出预计千倍万倍地狂奔而来。
望着昏黄的半边天,季潋怎么瞧怎么清秀动人,怎么盯怎么都能盯成漫天星币药草在起舞。
然后,心愿本愿来了。
它们齐齐停腿,欣赏起季潋小弟绿皮虫族们耗死无数脑细胞精心制作的虫族历年最精美广告。
它们望得如痴如醉刀腿与前肢齐飞,广告循环播放完十轮,才堪堪回神。
恭候已久的季潋挂上最优雅的笑容,迈着最矜持的步伐,捧着一肚子精心抒写的腹稿准备上前开始一场口若悬河的忽悠,结果——
“轰——”某条前肢戳在他脚前地面,只差0.00001毫米就将捅穿他的脚尖。
“轰隆——”数条前肢外加眼花缭乱的刀腿踩踏了他的办公坑,哀嚎倒下的断壁房顶躺在他身后,只差0.00001毫米就能砸到他的头盖骨。
“轰隆隆——”在他的心肝脾胃肾血流成河,在他的小弟躺枪沦为残废,在他的药草无辜活埋废墟里,一场银球大战轰轰烈烈上演。
季潋捂心哀痛一秒……随即欢欢乐乐搬来碎石一块当板凳,掏出一袋营养液刁嘴里,左手拿皮厚耐削药草一株,右手拿锋利小匕首一把,嘴巴嘬啊嘬,手里削呀削,虫虫大战看得心潮起伏乐此不疲。
虫来虫往一小时,就给季潋留下身心愉悦一星期。
艾闪闪虫族们“滋呲”叫着哀哀倒下,季潋吃瓜吃到心满意足,乐颠颠掏出血立停药符上前安利。
“血立停药符要不要?”
“听不懂是什么?就是相当于加强版止血药剂。”
“你要啊?嗯……我看看。你这伤口有点多啊,全腿带伤,啧啧,这手感光滑的身体肌肤也划了不少道口啊。咦?牙打掉四五颗?这血立停药符估计没办法,不过能试试。”
季潋端着最认真严谨的态度,将脚边的艾闪闪虫族伤势无限放大,拍着胸脯保证在血立停药符面前再大的伤口只能俯首认弟弟,随后能拍十张就绝对要拍十一张的,用血立停药符把艾闪闪虫族给糊了个遍。
药符泛出微光融入身体,艾闪闪虫族的伤口加上它自身的治愈飞速愈合。
十秒后,艾闪闪虫族满血复活。
但它依然不算完好,因为腿断了数根。
即便如此,其它艾闪闪虫族的妒火又一次重新点燃。
一块打的架,凭什么你先好?
都是趴地的伤虫,凭什么那只图拉绿拉最丑先救别的虫?
却不知道季潋痛心疾首,捶胸顿足恨不得仰天怒喷几大口血。
失策啊失策,早知道今天会有这么多伤虫,他就该趁早准备数不清的血立停药符。
嗯,吃一堑长一智,在虫族成立一个虫伤预报公司很有必要。
季潋不是个认命的主,到底不甘心星币溜走——比起一穷二白的图拉绿拉虫族,艾闪闪虫族混得显然更好,至少光脑账户余额充足——干脆随便找块平整碎石原地画起药符来。
画好一沓就给一只有伤口的艾闪闪虫族全部贴上,大概画完十几沓,治疗过十几只艾闪闪虫族,其余腿胳膊完好伤口不多还浅的虫族就自愈得差不多。
季潋遗憾地收好画符工具和药草,甩甩酸痛的手腕,不等满血复活的艾闪闪虫族们朝着他齐齐甩钩,主动介绍起强力去药符来。
介绍完,艾闪闪虫族迫于大白腿把控在季潋手里的威势,乖乖照着他的要求排起队来。
“来拍个照。”季潋打开光脑拍下客户三百六十度立体动照,取名“一号”,精神力保险一扫对它的刀子腿进行计数,随即手一挥,示意下一只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