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镯上有暗扣,扣中可盛放毒粉,毒粉之中,另有玄铁所铸软刃,最适合防身。
有了这个手镯,日后若是君菲菲一个人的时候,他也能放心许多。
难为师兄一向抠门,今日竟能拿出这镯子来。
君菲菲对李玉的印象也很是不错,江湖人大多直爽,倒是很合君菲菲的性格。
夜色渐深,南清饮茶,李玉饮酒,这一番交谈下来,他自己一个人倒是也引了小半坛酒。
君菲菲身体弱,已经隐隐有了些困意,南清见她坚持不住,便先送她回去休息。
重新回到小筑的时候,李玉仍旧坐在原地,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见南清回来,他直起身子,定定的看着南清:“没想到,兜兜转转,你最后爱上的人,竟然还是当初你不满意的指给你的君家的女儿。”
顿了顿,又道:“阿雯今日听说你要带夫人回山庄,可是气的直接没回来,说是不想见你。”
南清整了整起了褶的衣服,皱了皱眉头道:“师兄,今日这茶怕是霉了吧。”
李玉闻言,端起一杯来饮了一口:“没有吧,这可是今年的新茶。”
南清放下茶杯:“新茶?只是这茶中总是透着一股酸味。”
“……”李玉一愣,随即无奈的笑笑:“你啊你啊。”
他知道南清说的是自家妹妹李雯,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同习武,只可惜自家小妹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南清不满的语气他能听出来,只好道:“你放心,在你们走之前阿雯不会回来,碰不了你心尖尖上的人。”
南清这才脸上挂了淡笑放下手中茶杯:“那便好。”
李玉无奈道:“只是可惜了我小妹,这次也终于对你能死心了。”
“阿雯性子直爽率真,定能遇到更适合她的。”南清出声劝慰了两句。
李玉摆摆手:“不说这个了”
他突然转头望向窗外,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快要冬至了。”
南清同样起身,站到床边,月光倾泻,笼在他的身上:“是啊,冬至了。”
“这几日可有不适?”
“隐隐,这东西,如今随着我年岁见长,也是越发厉害了。”
李玉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东西我已经备好了。”说着,起身离开了小筑。
君菲菲在逍遥山庄住的这几日很是清闲,只是每日一醒来便不见了南清身影,知道他是在忙,君菲菲心中也没有多在意,好在南清许是怕她无聊,查人给她送了不少书来。
逍遥山庄之中藏书与宫中藏书种类不同,多是功法秘籍,其次的便是些各地的志异,种类要比她在宫中看的要多许多,倒是引起了她不少兴趣。
这几日天上也逐渐开始飘了雪,山上青竹覆盖上一层薄雪,倒是给小院中增添了不少风采,君菲菲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明日,便是冬至了。
她前几日看书时,翻开的书中不知何时夹了一张花笺,上面写着,让她冬至之日,去一趟逍遥山庄后山,她想知道的关于自己身世的所有,都会有人告诉她。
君菲菲半信半疑,暗中查了许久都未曾查出来送信之人究竟是何人。
她默默的把花笺收了起来,已经打算赴约了。
反正是在逍遥山庄境内,想来若是真的有人想要对她不利,也不至于选在山庄之内。更何况送信之人能做到在逍遥山庄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想要杀她也是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京郊的一处私邸中,一袭白衣的男子坐在窗前,头发散乱的披着,透出几分慵懒,窗外的树在凛冬中枝叶扶疏,男子手中逗弄着鸟笼中的雀儿,身后一个玄衣束发男子恭敬上前。
白衣男子并未回头,漫不经心道:“都办妥了?”
玄衣男子拱手行礼,将手中方才在信鸽下拿下来的密信恭敬递上:“都办妥了,大人,这是辽州城那边的人密信。”
白衣男子这才放下笼中的雀儿,从一旁的侍从手中接过手帕擦了擦手回身,正是骆司谦。
骆司谦接过,“莫寒,你退下吧。”
玄衣的莫寒依旧站立在原地,骆司谦疑道:“怎么,还有事?”
莫寒道:“大人,卑职有一事不明。”
骆司谦挑眉,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大人既然吩咐我们保护好君菲菲,为何此番还要大费周章的让人引她去逍遥山庄后山?”这逍遥山庄后山,据他所知,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更何况大人也不派人在后山守着,仅仅只是把君菲菲引到后山,他更是不解。
引到后山做什么,引到后山看雪景吗?
“这事我自有谋断,你们做好该做的就行。”骆司谦垂眸,眼中隐隐闪过些许不悦。
“是!”
在他走后,骆司谦勾唇,定定望着窗外的雪景,冬至之后,他倒要看看,君菲菲可还能像从前一样对待南清。
冬至日,逍遥山庄依旧是飘着雪,南清行程匆匆,今日更是一整日都未曾回来。君菲菲倒是未曾多想,用完午膳后,依照花笺上约定的时间,打了把油纸伞独自一人出了门。
服侍的下人还有些不放心的想拦,“裴夫人,裴公子交代过让我们照顾好你,要不然我们陪您一同出门吧。”
君菲菲早就把逍遥山庄后山上的路打听了个一清二楚,也知道这逍遥山庄后山是逍遥山庄的禁地,外人不许进入。
若是让她们跟着,只怕自己连后山的边还没摸着,就被给送了回去。
君菲菲搪塞道:“我那屋子里今早上发现了一条蛇,花皮的,特别渗人,这才想要出去躲躲,你们在我走后帮我把它料理了吧。”说着,脸上适时的调出几分惊恐和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