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官服备好了,是要现在穿吗?”阿雪推门进来,看见慕容司半躺半靠的坐在红檀木椅上,扶着额头,似乎很头痛的模样,她连忙问。“侯爷不舒服吗?可要用药?” 每日晨起时取一勺用沸水冲服即可。 提起药,慕容司便突然想起小医仙来,他睁开眼问。“小医仙给的药粉还剩下多少?” “还剩两盒,估摸着也就二十来天的分量。”阿雪声音有些低,如今药王谷遇险,小医仙生死不明,而侯爷的病只在服药后才稍有好转,她心里本就担心,再一想到那位救星若就这么没了的话。“小亮刚刚已经快马赶去药王谷了,小医仙姑娘吉人自有天相,阿雪相信她一定还活着。” “她肯定还活着。” “啊?” “她还会来皇都。”林殊寒不可能杀她,慕容司十分肯定。“来皇都就一定会来找我。” “啊什么啊,你家侯爷春心动了。”王衣玄坐在一旁笑的不行。“还不赶紧准备准备迎接新夫人进门了。” “衣玄哥哥,小医仙姑娘真的没事吗?” “侯爷都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他的眼神瞟到慕容司身上,故作惊讶的喊道。“哟,侯爷的宝贝玉佩怎么没了?” “这玉佩都没了多久了,衣玄哥哥怎么现在才看见。” “这不是才注意到吗?” 这世上还有他王衣玄注意不到的东西?慕容司无奈的看着面前这拿他打趣的两人。“本侯不过是送一块玉佩给救命恩人,这有何不可?” “侯爷这就不懂了吧,报恩哪有送玉佩的,这玉佩,发钗,手绢之类的贴身之物,一旦送人便是叫做定情信物了。”阿雪认真的上前替他解释,手中还捧着官服,是为慕容司将与王衣玄一同上朝堂而准备的。 “定情信物?”慕容司喃喃自语。 “当然了,你送玉佩的时候,小医仙姑娘是不是没有接?” 他点点头。 “然后侯爷硬塞给人家的?” 硬塞?他偏头想想。“不能算硬塞吧,只是她不接,然后我就替她系在身上了。” ‘噗’王衣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连连咳嗽。“我的好侯爷,你这还不算硬塞?” “可是她也没说不要。”慕容司觉得头更痛了,他用手紧紧的按住,好半晌才又开口问。“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失礼?” “何止是失礼,这种程度都算得上是非礼了。”说完这句话,王衣玄便起身准备出门去。“阿雪,我的官服呢?” “衣玄哥哥,我把你的官服放在你房间了。”一见王衣玄离开,阿雪立刻将慕容司的衣服往桌子随意一放后,便追了出去。 “侯爷怎么一见到漂亮女孩子,脑子就不够用了?” “可不是,上次在药王谷,一醒来就把人家小医仙姑娘的手抓着不放,盯着人家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真的?” “当然了,抓的可紧了,我和小医仙两个人都掰不开他的手指。” “哎呀,真是衣冠。。。” 那两人走的远了,慕容司也听不太清他们后边讲了些什么,不过,那两个人是当他聋了吗? 慕容司满脸黑线,并且努力让自己咬牙切齿的模样看起来不那么明显。 无罪城: “姐姐,你当真要送我走?”白书谨看着默默替自己打包衣物的姐姐,他有些不敢相信,虽然知道做错了事情,可嘴上却还是不肯认错。 白书桃不理他,已经三天了,她三天三夜都不肯和自己说上一句话。 “姐姐,这事儿真不能怪我,那天不是她屋里的人先打伤了小绿吗?我不过是要罚动手的人,是她非得冲出来顶罪的,再说,我哪里知道她还怀着孕。” 白书桃绕过他,打开衣柜翻找衣物,然后一件一件的折好再放进木箱内。 “姐,你是不是在气哥哥贬了你正妻的名分?”他一直跟在白书桃身后来回踱步。“你要是心里不乐意,我这就去找哥哥,让他把名分还给你。” 说完,白书谨立刻作势要出门去,可刚走到门口,又泄了气般的跑回书桌前趴下。 “姐,你怎么都不拦着我啊?你跟我说句话吧,大不了我回去就是了,啊?” “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姐,你再这样咱们就永远都不要说话了。” “姐,姐,姐,姐。” 直到将他送上回皇都的马车时,白书桃都不肯开口。 “姐,我走了,你回去会乖乖的,不惹爹爹生气,你要是在无罪城受了欺负,就写信给我,你要是嫌写信麻烦,你就托人捎个口信,我立马带人过来给你出气,姐,你听见了吗?姐,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姐,我舍不得你。” 白书谨的马车越走越远,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面容也越来越模糊。 “书桃夫人这回是彻底失宠了吧。” “失什么宠,说的好像什么时候得到过城主的宠爱一样。”另一个丫头捂着嘴轻声说。“不过孟家新过门来的那位侧夫人还真是有手段,听说孩子没了,城主这段时间可是差点儿没把她宠到天上去。” “可不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嘛。” 白书桃回头瞥了一眼,目光相撞的瞬间,那叽叽喳喳的吵得人心烦的声音便立刻停住了。 “瞧她那样子,还以为自己是正宫娘娘呢。” “别说了,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