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琴忐忑的等待老太爷开口,她不确定老太爷是否会迁怒于她们这些做丫鬟的。
她不由心中苦涩,孙老太太又岂会听她们这些丫鬟的。
孙老太爷懒得与孙老太太多说,他想明白今日境况之后看了台阶下的门房。抬手一指。
“你说,最近城里关于六少爷,又流传了些什么话?讲给老太太听!”
门房低垂着头,咽了口口水。老太太千万个不喜听,这倒霉催的差事!
春琴连忙搬了两把椅子给孙老太爷与老太太。
“回老太爷,老太太。传的是,两日前,六少爷当街看中了一位绝美娘子,上前搭讪,哪知这小娘子是个嘴利的,六少爷被小娘子下了颜面,一努之下便要孙荣他们打死男的,将两位女子带回来。未曾想小娘子随行的一男一女均是功夫了得,六少爷因此才受了伤。”
门房话毕,立即微弓了身子,合拢了嘴。
孙老太太起初镇定的脸色出现龟裂,她怒目而视,拍着椅子扶手叫嚷:“胡说!明明是我州儿去救人才被打伤,州儿心善不忍追究。如今,怎可由他们如此诋毁我的乖孙儿!来人!传我的话,谁若再敢诋毁我孙儿,我孙府绝不轻饶!”
孙老太爷神色平淡,只浑浊的眼睛微露讥讽,他靠坐在椅背之上,慢条斯理的接过话。
“倒也无需劳动旁人,将今日府衙发生之事说与老太太听听。”
呜……日子无法过了!我的小命。门房身子弓成了虾子,只求老太太看不到他的脸。
“是,回老太太,今日早晨三位姓何的姑娘与一位男子到府衙状告,枣树胡同的付宽昨日夜里偷偷潜进源来客栈意图对其中一位何姑娘图谋不轨。付宽指认是孙荣买通他绑人的。”
“孙荣?他怎会有胆子做这事?”
孙老太太吃惊的脱口而出。
孙老太爷顺着她的话接了句:“是啊,他一个家仆,怎有胆量做绑架良家女子之事?”
孙老太太说完,立时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会?他这两日均好好的躺在家中。伤的这般重,哪里还有闲心想这等事?”
“是呀!怎的这般不长记性!”
孙老太爷看向门房。
门房心里苦到极点,老太太是个易迁怒的,今后若想起了他……被打板子板上钉钉!
“回,回老太太,这何姑娘便是前两日与六少爷发生冲突的小娘子。”
孙老太爷扯了扯嘴角,无声的笑了一笑。
“说的这般含蓄作甚!你便说何姑娘便是这不成器的前两日当街欲抢,却未抢到的小娘子!”
孙老太太不敢相信,孙儿成材的美梦竟只做了两日,便烟消云散了。她气的胸口起伏,浑黄的眼睛透着狠利。
若是我孙儿做好事被打也便罢了!被人欺负了,怎能不追究!
“孙荣这个没用的!一点小事也做不成!他人呢?”
“回老太太,孙荣被带到府衙已半日多了,至今未归。”
孙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
“所以衙役来请州儿,是孙荣污蔑了六少爷?!”
门房吓了一跳,这话可不能回。若是孙荣当真供出了六少爷,也只是说了实话。可若未供出,衙役为何会来?
“这,小人不知。孙荣的父母弟弟现今均去了衙门,还未来信儿!”
孙老太爷也在想这个问题,孙荣背主不大可能,毕竟爹娘弟弟都在府里,一家子性命都捏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