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烟抽起来了,也算是能够理解那些抽烟的人为什么那么难戒掉这东西了。
就是一种习惯。
从身上长出这么一种习惯来,简单的很。
但要从身上这么硬生生的切掉这么一种习惯,那多少还是要些勇气的。
郑建没那么些矫情的原因。
不过是戒了一种东西,总得用另一种东西替代罢了。
照这样子看,这烟怕是以后很难戒了。
抽着烟,看了看时间。
距离和华青衣约好的时间还早,也就不急了。
虽然能够察觉到华青衣这几天忙碌的背后应该是有些什么更深层次的理由。
可是他没道理放着自己的事情不操心,而去管别人的。
要是个大美人都算了,华青衣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郑建可不好那口。
“成天忙东忙西,忙到头来,还是走原来的老路子,这么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又是为着什么呢?”
自嘲了一句,笑着摇了摇头。
婚宴的日子已经定了,原本还有的一些幻想,到了这个关头,也早已经烟消云散。
如果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老爷子估计得宰了他。
想到老爷子那发火的样子,倒是乐了。
他多少还是抱有些幻想的,万一就治好了呢?
万一就回心转意了呢?
万一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呢?
他这么一个天之骄子,长这么大头一回用了这么多心思的一个女人,没理由就这么错过了啊。
这么戏剧化的结局,岂不是会让他记一辈子?
真是罪孽深重。
不过郑建也知道,只是想想。
他很聪明,所以能看明白更多的事情。
当然也能看明白,那个女子自始至终,眼里就从来都没有过他的影子这件事。
他的这份感情,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吧。
“头疼!这特么喜欢谁,我怎么控制的住啊!就算是我怎么一帆风顺畅通无阻的过到了现在,老天爷想给我整点儿试炼什么的,这一开始的难度也太大了吧!搞不好得给我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啊!”
说着些乱七八糟的,一根烟也是抽完了。
嘬了最后一口,取下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啪!”
又点上了一根。
…
“这就是全部了。”
“是,先生。”
“…”
看着眼前那人恭敬的清点完了那些药瓶,合上装着药瓶的提箱,先生才终于起身。
笑了笑。
这些药瓶是这边的份,由眼前那人负责分发出去。
倒不用他去担心中间是否可能会出现问题。
因为从交出去的这瞬间开始,他就已经没有任何责任了。
不过,就算是还有些责任…
他应该也不用负了吧。
“先生,您也是要出去?您司机不在,不如让我载您一程?”
那人很有眼色的开了口。
能被安排来做这事的,自然不可能是些愚钝之辈。
“不必了,我也还有些东西要收拾收拾,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出去,你这边怕是催的紧,就不用管我了。”
笑着摆了摆手拒绝。
这话不是乱说,确实还有些东西需要收拾。
毕竟,以后应该就没什么机会收拾了。
“那便不打扰您了,这便告辞。”
那人恭敬的行了礼,面对着退了好几步,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那人一走,这偌大的房间顿时就冷清了下来。
先生却不觉得如何。
脸上的笑意还是晏晏如春。
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
说是收拾,其实也并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收拾。
本就是清净的性子,哪里置得多少私物。
更多的些东西,也都在打发走了那些追随之人的时候,一并送了出去。
事到如今,这房间里除了这房间本身,已经不剩下些什么了。
目光习惯性的落在了平日多有习练的那副棋盘上。
可能是天赋不够,抑或是未曾上心,那棋道之事,他终是学而不会。
多是见着棋盘,便想起那曾送了他棋盘的那女子来的缘故吧。
原本的那副棋盘,是木质的。
这么些岁月蹉跎,早早便朽成了一堆尘土。
如今这副,已然是仿制的。
相比起原本那副棋盘,要精美的多。
毕竟,一个山野的女子,再钟灵毓秀,又哪里能够在木工活上击败如今的机械呢。
不过这胜负的战场,若是换作了他的心里,那结局自然又是不同。
因为婆娑的太多,原本那副棋盘上的每一道木纹,他都明晰于心。
这千载的岁月,如潺潺流水,蚀刻尽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再如何坚硬的东西,都经不住时间的消磨。
就如那副原本的棋盘一般。
而只有放在了他的回忆里,才能够抵挡得住这时光的冲刷。
目光流转。
扫过那一件件还剩着的物件,那些都是他仅有的财物。
只是如今说要收拾,想了想,却也是不必收拾那些的。
不由得失然一笑。
孑然一身的来,果然还是孑然一身的去,要好。
整了整衣摆,不带任何留恋,转身离开。
临窗的那副棋盘上还摆放着之前未完的棋局。
就是不知,这解棋之人,可还会再回。
…
“过去玩,记得别给小华找麻烦知道吗?而且也别玩太久了,早点回来,你到时候开学要准备的东西还多着呢!可别指望我全给你包办了!…”
月月妈喋喋不休的念叨着些有的没的。
“知道啦,知道啦!我一定谨遵老妈你的旨意!”
月月苦着脸告饶不已。
看的一旁老邓忍不住要笑。
“行了行了,月月她妈,不就过去玩两天嘛,你也至于这么叮嘱长叮嘱短的,车都要来了,月月快去吧,别误了点!”
远处的站台上,已经开始检票了,老邓眼尖,赶紧提醒了声。
“哎呀!那我走啦!老妈拜拜咯!”
月月如蒙大赦,吐着舌头做着鬼脸和自家老妈道了别。
拎着她的小包就噔噔的小碎步溜了。
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人群中。
“咋啦?”
老邓回过头,看见月月妈眼睛有些红。
调笑的问了句。
顿时就挨了个白眼。
“能有啥?月月长这么大,头一回离我这么远,心疼不行啊!”
月月妈虎着脸,凶巴巴的。
老邓脖子一缩,不说话了。
得!
心疼就心疼呗,凶我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