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柚默这时有些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我一时间倒是没能明白嫂嫂的意思……”
说着,沈柚默便有些惋惜,“无奈此次我身子着实不太好,这些日子都没能全然好过来……待日后能更好些,我便去还愿吧。”
林和荣也笑笑,但笑容里明显多了份勉强,很是敷衍。
林和荣又逗留了片刻,想着降低一些可疑度,之后才带着自己的侍婢离开了。
沈柚默在屋内无事般地绣了点东西,午时过一刻侯府的众人才回了,而众人的神情也都是极为自然的,中间没有任何意外与奇怪之处。
沈柚默不放心地又问了盼安和雪霜,确认真的没什么事发生后,她才松了口气。可最后又觉着奇怪,只觉得这般费心思想让她去一趟,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过也算是意料之内吧,只因为今日林和荣的出现,沈柚默断定这侯府内,有人时刻留意她的举动,就连侯府的各种情况也都有所注意,并且随时外传给别人。
可究竟这人是谁,沈柚默心中没底,可又依稀觉着可能会是某个人,偏偏她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个猜想。
还未做他想,春寒就已经端了一碗刚刚熬好的汤药走进屋内,看着正在出神的沈柚默,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把东西轻轻搁置在桌上后就退到了门外。
在春寒刚放下东西转身准备出去时,沈柚默便已经因为光线的轻微变化而回了神,只是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喝药才没有动,直到人出去后走到侧边才缓缓转动了一下视线。
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那晚汤药,沈柚默眼神不禁暗了暗,随后轻叹一声她确实不想喝啊!
又过了半刻,听着屋内什么动静,春寒有些不放心的有往屋内看去,想看看药有没有被喝。结果这一看,春寒到有些傻眼了。
只见桌上的那碗汤药压根没被动过,而方才她端药进去时,还在发呆的人此刻却又很是悠闲地绣起了东西来,却也是没有半分想要去喝药的意图。
虽然方才春寒端过来时还是很烫的,烫到不容下口,可过了近一刻钟,想来也是放凉到能入口的温度了,若是再等下去,怕是要凉,这药凉了可便是又有不宜了。
想了片刻,春寒当即便想要走进去催促几声。
可春寒才刚一转身,余光却瞥见有一个眼熟的身影恰好经过,且她还发觉此人的视线像是在留意着屋内,她当即便警醒地看了过去。
叶锦没想到春寒会忽然间顿住脚步,还顺势转了个身看向她,眼神凌厉的像正盯着什么犯人一般,叫她心中不免紧张了半拍。
瞬发间,叶锦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得僵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是开口好,还是直接拿着自己的物具按着原路线离开的好。
不过也不等叶锦反应,春寒便率先开口问道:“叶锦,你来此处作何?此前不是已经安排你在花落轩外当值,且不用多管院内之事,没事也不必来么,怎么才没几日,便就忘了?”
叶锦往旁边看去,抿唇眨了眨眼,随后才转回头,很是恭敬道:“我不过是忙好了院外事儿,想着此前花落轩里我种下的几株花草,也不知被照顾的如何,这才冒冒失失、未经禀告地走了进来……”
就像是担心自己会被误会了一般,叶锦当即五指并拢举起指尖指天,“婢子真只是来瞧瞧那些花草的,绝无想惊扰夫人歇息的心,若是春寒姐姐看不惯我,我现在就走。”
春寒听完当即皱起眉头,发觉叶锦话中还有别的意思,有些恼了,“你这事何意,难不成你还想胡乱说夫人对下不恩不忍么?”
叶锦很是无辜,“春寒姐姐可真是误会了,婢子怎敢有如此想法,也从未说过,可莫要误会污蔑了婢子才是。”
春寒一时气憋,不知该回怼叶锦什么话才好。
而沈柚默早早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随之便放下手里的刺绣,就算有些虚弱但仍然款款走向门口。
“夫人……”叶锦看着脸上只有轻微血气的沈柚默,下意识般地喊了一声并行了一礼。
而背对着门的春寒一听这一声呼叫,当下便回身一看,同时还想行礼。
不过沈柚默伸手拦下了春寒的举动,转而借力搀扶着她,也恰好让她无法行礼,就只得是搀扶着人不敢乱动。
沈柚默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还是半屈膝的叶锦,也没当即就让她起来,而是让他继续这么端着举着,直至月末过了半刻,才让人起身。
而对于此时情况,叶锦心里是一阵忧疑,她不太明白这一举动究竟是出于什么情况。不过现下看来,左右她叶锦都是没有嫌疑的,也只是突然进院的行为比较奇怪而已,旁人又没什么证据。
瞧着叶锦一副正经、丝毫没有动摇或紧张的神情,沈柚默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小心提醒了几句,便让人离开了。
又站了一会儿,沈柚默才将撑着春寒的手的力气收回,自己安然没有任何事的站着,随之脚步稳妥地转身进了屋。
春寒霎时便觉得奇怪,不过也没说些什么。
不过春寒刚一回身,便见到沈柚默将盛药的碗给掀了,汤药洒的漫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