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籍注视着陆青瑶的双目。

“不瞒瑶儿，我们现在很缺银子。”

缺到楚翊头发都要扯没了。

陆青瑶沉吟了会，才下定决心抬头，“我听说富贵城一日流水便可养三郡的人……”

陆长籍沉下脸，手握成拳点了下头，“是。”

如今中原共就十三郡，单只一城便能养三郡，可知富贵城有多“富贵”，而他城有多“贫困”。

陆青瑶默了会便下定了决心，柔声道：“我知富贵城之人好赌，多为赌斗兽，赌之一术一旦涉及便会成瘾，从家财万贯到家破人亡也就朝夕之间……”

“我有几个赌术，哥哥叫楚翊派人去富贵城开起来，由小家及大家，设赌场，当庄家，这是来钱最快的路子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说不下去。在现代的时候，她有一好友就是接触网赌，使得家里负债累累，最终家破人亡的。也在那段时间，她了解了很多有关于赌的东西，但她也一直不敢碰，太多人被赌博害了。

“你若是不想，也不用强求。”陆长籍宽慰道。

陆青瑶闻言摇了摇头，她掀开帘子看向外头，来来往往的行人，虽看着热闹，却有一些叫她感到怪异得感觉。

他们穿得太整洁干净了。想到三娘说入城还查穿戴，陆青瑶便反应过来了，这种表面的光鲜只会将人映衬得更像行尸。

“一城养三郡，富贵城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待的地方。”陆青瑶轻声喃喃，放下帘子同陆长籍道：“等到了地方我便好好想想，明日就将各类赌术交于哥哥，哥哥去寻了会赌的能人，想必能完善。”

陆长籍温和说好，心里却是有些迟疑，只怕妹妹想的太过简单，富贵城赌兽已经成风，李氏三家几乎独占了城里的斗兽场，其他的赌术怕是做不起来。但他想到念瓷坊里那些玩意，又心里报了些希翼。

马车到了南苑的时候，在门口站着的正是季瑾瑜，这小子如今面色红润，比得初见面那会要好许多，只是眉间还是藏着阴郁。

陆青瑶暗叹了口气，不过一个月，心里的伤痕哪里好的那么快。

“公子，姑娘。”季瑾瑜朝陆青瑶行了个礼，说起来，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陆青瑶踩着凳子扶着陆长籍的胳膊下了马车，像是看到小辈一样，调笑道：“多日不见，瑾瑜长高了些。”

季瑾瑜愣了会，有些害羞得低下了头。

陆长籍失笑，“瑶儿，你也不过只比瑾瑜大上两岁，莫要这么老气横秋得说话。”

季莞儿过来见了，勾着自己弟弟的脖子，“我有时候都觉得姑娘比我年纪还要大些，如今公子一提，我才想起来姑娘不过比舍弟大了两岁。”

“我心智可比你们要大上许多。”陆青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虽然她现代也才19岁，比陆长籍大一岁。

几人说笑之声，一直侯在门口的嬷嬷才寻着间隙迎上来，“老奴平氏见过公子，见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