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瞧见萧绎和徐昭佩不怎么大亲近的样子,景德帝才将一颗心放回了肚中去。
他对于萧绎着实寄予厚望,不希望看见他耽溺于儿女情长。
所以萧绎前来求娶徐昭佩为正妻的时候,景德帝便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
景德帝朝大内侍扬了扬下巴,大内侍便端着托盘走到了萧绎和徐昭佩的面前去,托盘里是景德帝贺他们新婚的赏赐。
“陛下还要同二皇子殿下商量一些政事,奴遣个宫人带二皇子妃往太后娘娘宫中去吧?”
徐昭佩愣了下,若是她直接答应了,恐怕不到半天这宫里宫外就会传遍她没有二皇子的陪同,独自一人拜见太后的事情。
宗妇入宫拜见长辈,总是要夫君伴着,以示受夫君的重视。
那位大内侍应当是没有这个胆子,恐怕是他的主子早早就授意好了的。
这盘看起来是死局的棋局,如今只剩下一个办法能破开死路。
“若是陛下要同臣商议治水的事情,法子已经被臣写到奏折里呈了上来。太后娘娘昨日还万般叮嘱臣要亲自带着皇子妃前去给她瞧一瞧...”
景德帝皱起眉头,最后还是朝萧绎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带着徐昭佩离开了。
在他们二人离开后不到一会儿,忻贵妃便过来了。
她此时正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景德帝怀中,认真听着景德帝发的那些牢骚。
“英雄难过美人关,您若是怕二皇子殿下分心,妾身倒有一计。”
“阿狸素来就是朕的得意的军师,若有什么妙计,不妨直说。”
听见景德帝像往常那般唤起她的乳名,忻贵妃面上不禁漾起笑来。
“妾身身边有一对双生姊妹,随便挑哪个出来,方方面面都不输世家小姐,若是借您的名义赏赐下去,她们一方面可以为您做事,另一方面,也能有个好归宿。”
“妾身瞧见她们,就想起年少和陛下一起共患难的时候,着实不忍心让她们在宫中孤苦一生。”
景德帝只当忻贵妃为往事黯然神伤,很快便应了她的请求,却全然忘记了今日是萧绎和徐昭佩成婚的第一日。
一路上徐昭佩犹豫了很久,却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萧绎刚才到底是真的为了帮她,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照你这速度,还没到宫门口,天就已经黑了。”
实际上太阳正高高悬在天上,明晃晃耀花人眼。徐昭佩抬眼望天上看了之后才突然发现,现在连中午都没有到,天又怎么会黑?
“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是谢谢刚才你替我解围。”
这才是徐昭佩原本的样子,爱憎分明。
可在遇到萧绎之后,她的爱与恨纠缠在一起,在心里不断叫嚣着,让她难以维持住它们之间的平衡。
“不客气。”
萧绎的语气很淡,却没有刻意收敛住自己语调尾音处带着的那点愉悦。
暂时抛去心中沉甸甸的心事,徐昭佩突然觉得轻松许多,那股压在她心头的窒息感终于消停了一会儿。
她这份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在瞧见已经站在前院等候许久的大内侍,还有他身后两名貌美的女子时,徐昭佩不知道怎么的,愈发瞧那两个美人不顺眼。
“陛下将芸角芸香二位美人赏赐给二皇子殿下做妾室,烦请皇子妃稳妥地安置这两位美人,咱家先回宫复命去了。”
徐昭佩很是敷衍地朝大内侍点了点头,随后便留在前院和那两位美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