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夫替萧绎上着药,视线却若有若无地落到了徐昭佩身上,大概是在猜测二皇子的伤是否和徐昭佩有关。
萧绎不喜欢别人盯着徐昭佩瞧,抬脚便踩在了高大夫的脚上,高大夫手一抖,差点将一罐药粉都撒在了萧绎的伤口上。
“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瞧见萧绎不悦地望向他,高大夫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二皇子不快,当即便麻溜地将装着药粉的小白瓷瓶还有纱布留下,跑了个没影儿。
“你来。”
徐昭佩将头扭向一边,藏在袖中的手却动了动。
萧绎望了徐昭佩一眼,没有再说话,反而是拿着药瓶自己涂了药,又用纱布将自己腹部的伤口裹好,不过他却在最后打结的阶段犯了难。
徐昭佩一直用余光悄悄打量萧绎,最后还是皱着眉伸手替萧绎将那个结打好了。
“你的脸怎么了?”
萧绎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慢慢褪下去,可半张脸却红肿了起来。
由不得徐昭佩不在意。
徐昭佩心底暗骂自己多管闲事,想装作自己没说过那句话也不可能,萧绎又不是聋子。
“一巴掌替你换来一个二皇子妃的位子,是不是很值?毕竟我萧绎,可从来都不做亏本的买卖。”
徐昭佩心中堵着一口气,想发泄却不知道怎么发泄,她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一般,萧绎根本不为所动。
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她真的不想嬉皮笑脸地和萧绎说话,那些还没有迈过去的坎,始终是一座横亘在他们感情之间的大山。
山上荒无人烟,不见生机。
“萧绎。”
徐昭佩伸手拽住萧绎的衣袖,就像初见时那般动作轻快,可从她口中吐出来的那几个字,字字诛心,句句伤情。
“萧绎,让我离开,我们两相忘吧。你强留下我只会让我更恨你,倒不如你将往事全都忘了快活。”
“快活?”
萧绎没留神打翻了药瓶,神情阴郁,一双发红的眸子紧盯着徐昭佩。
“徐昭佩,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如何,你兄长便如何。你让我不高兴,那你兄长也要难过了。”
萧绎将徐昭佩紧紧攥着他袖子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拿起床边放着的玄色外袍换下了身上沾了血的外袍。
“二皇子妃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徐昭佩垂着手站在一旁,她很是认真地将萧绎从头打量到尾。
“二皇子殿下应当不介意红事变白事吧。”
“不介意。”
萧绎系好衣带,毫不留恋地往门口的位置走去,徐昭佩突然没来由地一阵挫败感,她瞧见床榻上那件被萧绎穿过的外袍更是火大,想都没想便抓起那件外袍朝萧绎扔去,萧绎像是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反手便抓住了那件衣袍。
“烧了。”
暗卫从窗户外跳进来,在萧绎抛过来的那件衣袍落地之前成功将它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