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卓蒙蒙迷茫了半晌,拿出手机给她看了她老公跟她两个孩子的照片,小孩很可爱,老公不是她记忆中的任何人。
就着酒卓蒙蒙跟她们说了一个小时她孩子跟老公的事情,催她回家的电话响起,卓蒙蒙无奈的喝完了最后一口酒,临了拍了拍姜知的手:“回来就好,梁迄也就那样,为了他走不值得。”
全程童熙在一旁百无聊赖,说起来她跟卓蒙蒙看起来好,但姜知离开之后,她们只见了寥寥几面,都还是在别人的社交场合上。
而现在更没话说。
两人目送喝了三杯调酒的卓蒙蒙走远,童熙侧脸就看到姜知怅然若失的神情。
“九年,很正常。”
“可是一个星期前在一起躺在沙滩上。”姜知表情有些委屈,每个人都告诉她二十八了,所以她忍着情绪,对什么都保持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这样。
“好了好了。”童熙看了眼时间,像是哄小孩一样拍了拍姜知的背,像是怕她当众哭出来安抚说,“我陪你到处逛逛。”
姜知瘪着嘴巴点了点头。
童熙在她头上敲了一记:“别装了,你九年前也没那么爱撒娇。”
“谁说的?”
姜知捂着头:“你之前还说我撒娇样子可爱。”
她记得清清楚楚,是有一天课间升完旗,她们回教室的途中她突然说的。
姜知把当时的画面完完整整的描述出来,童熙翻了个白眼,两人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卓蒙蒙,童熙还有她,三个人是一个高中,童熙开车去了母校,站在母校门口唤醒了不少童熙的记忆:“好像不该带你来高中,我们去海滩的时候都大一了。”
而姜知是大二结的婚。
别人毕业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而姜知已经开始分居,拿着毕业证等待着领离婚证。
姜知失去的是如何让梁迄答应娶她的过程,还有记忆中他们亲密到分崩离析的过程。
“我跟他感情好过吗?”
这话姜知不敢问咸静,只有问童熙。
“跟你们没结婚的时候差不多,你高兴了没几个月就开始患得患失,因为梁迄工作忙不愿意让你去事务所找他,你找我哭过一场。”
还真跟她想的最差结局没什么偏差。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走?他出轨了?”
童熙深深看了姜知一眼,眼神里的情绪复杂的让姜知读不懂。
“我不知道,要是你想听什么,我知道梁迄跟温婉阁到现在应该还有联系,至于什么关系,你要问梁迄。”
她是一个商业酒会遇到的两人,两人言笑晏晏,梁迄看到了她,还春风得意地跟她打了招呼。
听到温婉阁这个名字,姜知深深吐了一口气:“我心里已经没任何波澜了。”
“你这样可不像。”
像是测试姜知的承受能力,童熙笑着描述温婉阁现在的样子:“人是你走那一两年我见到的。还是那么漂亮,一举一动都透着股温柔味,我只是跟着你偶尔见过她一面,她既然都记住了我的名字,那种待人处事的体贴温柔算是一种天赋了。”
温婉阁那样的女人太完美,因为太完美嫉妒她都显得无聊。
姜知不高兴童熙那么夸温婉阁,踢了踢路边的栏车柱,尖头高跟凹了个窝。
姜知:“……”这还是她为了让朋友们看到她的成熟特意穿的。
“傻不拉几。”
童熙十分喜欢姜知给她表演的小品。
姜知干脆脱了鞋,走在被太阳晒过的塑胶跑道上:“你记不记得有节英语课,我们听得无聊,从后门溜出来,在操场的草丛里晃悠了半个小时。”
“你腿上被虫子咬了一腿的包,卓蒙蒙非说你是被蛇咬中毒了,哭着到处拉男生背你把你送到医务室。”
“谁想到她都结婚了。”
三个人笑闹好像都还是昨天的事,而今天卓蒙蒙只能趁着孩子睡觉的间隙溜出门,而且最大的目的还是喝酒。
“你见过蒙蒙的老公吗?”
“见过,你也见过,你见过之后还跟我说这样的男人好,不会像是梁迄一样不管有没有钱,都会无数的女人对他抛媚眼。”
这话姜知听着不怎么像是自己会说的,但谁知道呢,她都能离家出走五年,还有什么是说不出来的。
两人在操场绕到了饭点,姜知缠着童熙一起吃了饭。
“我们以后还能联系吗?”
在火锅热辣迷蒙的雾气里,姜知吃了一个掌中宝,突然顿筷子朝对面童熙问道。
姜知的眼里有种懵懂的可怜,那神情不像是在现代人脸上出现的,童熙分辨了片刻,也无法用合适的词汇形容她透出的那种孤单和可怜祈求。
童熙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一张白净的脸上看出那么多情绪。
哪怕嘴里还有辣油,她依然点了一支烟。
烟夹在指尖燃烧了一半,童熙点了头:“你回来了,我们当然要常联系,以往的朋友也就我们几个了。”
姜知嘴角扬起,把锅里最后剩下的一个掌中宝夹进了童熙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