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衣忽然想起老钟告诉过她的一句话,在地底最恐怖的不是那些机关暗器,而是那些被困在地底的冤魂,那些被陪葬的魂,被困在这墓中,无法投胎,也无法离去,成了永远的守墓者。
海子忽然惨叫了一声,屈衣一转头看见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惨叫着。
手电打在他的手臂上,屈衣看到上面有着斑斑点点的痕迹。
“尸斑!”盛源沉声到。
“头儿,救我,救我!”海子哭喊着。
老龟看着他的手,忽然拔出了自己的匕首。
对着海子的手臂砍了下去,那只手掉在了地上,鲜血留了满地。
屈衣的胃在翻涌着,海子的惨叫还在继续。
“老龟你干什么?”阿金忽然对着老龟喊道。
“他皮肤下有尸虫你看不到?”老龟也喊道,还不停的跳着好像在躲着什么。
“放屁,哪有什么尸虫,你疯了?”
阿金开始质问老龟,老龟额头的青筋开始跳了起来。
盛源扶着海子,不知道为什么屈衣仿佛在他脸上看了一闪而过的冷笑。
老龟和阿金在争执着,屈衣忽然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转过头,内心的恐惧在放大,那个女人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看着他们所有人。
屈衣向后退了几步:“留下来,陪我。”
她看到女人的唇动了动,从唇形看来似乎是这几句话。
屈衣将江老板送她的枪拿出来,对着那女人开了一枪,打在她的心口的位置。
子弹穿进了她的心口,却没有出来。
屈衣怕了,其他人仿佛也听到了她的枪声,都看向了她。
“屈衣你干什么!我说了不能随便开枪!”
“她眼睛睁开了,你看不见吗?”屈衣撕心裂肺的喊道。
所有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都沉默了。
每个人都陷入了恐慌。
“走,快走。”盛源压抑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屈衣又向后开了一枪,她看到女人对她们笑了笑。
“走?去哪啊?”
那声音飘渺哀怨,仿佛是个守在深宫的怨妇。
阿金将海子背起来,盛源找着出路。
“别走啊。”
女人站了起来,屈衣在最后面,其他人想向后退,可却发现那道门被堵了。
屈衣不小心摔了一下,那女人已经跟了上了,她蹲在地上,冰冷的手抚着屈衣的脸颊:“别走,留下来,陪我。”
她的唇红的像血一样,屈衣看着她苍白的眉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恐怖仿佛抓住了她的心脏,她又抬手开了一枪,可是好像没有任何的用处。
慌乱之中,屈衣想起了江老板给她的符纸。
她从兜里拿出那符纸,贴在女人的额头。
那符纸发出红色的光芒,屈衣看着女人在她面前化成了灰烬。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滴落在地上,她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屈衣将落在地上的首饰捡起来,塞进了箱子里,匆匆的追上盛源他们。
他们已经找到了出路,屈衣匆匆的跑上去,刚刚的那一幕似乎并没有人看到,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之中。
“关上,关上。”等屈衣一出去,阿金便要老龟将门关上。
可这也等于将自己的后路全都堵死了,当然他们本来也没有退路了。
屈衣站在门前大口的喘息,刚刚那一幕在她心里,仿佛无法磨灭一样。
海子的手还在流血,屈衣看了一眼:“给他处理一下吧,会死的。”
她打开江老板给她的箱子,里面倒是有些药,屈衣在想她怎么能准备的这么周全呢?
盛源和阿金帮海子包扎的,没有止疼的药,海子在不停的哀嚎。
屈衣看着内心没有太多的波动,她坐在门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她举起手电看着这处新的地方,不像是刚才那殿中那边的富丽堂皇,倒像是后花园一样。
她笑了笑,不禁开始感叹古代帝王的权势,这样的墓可不是光有钱就能打造出来的。
所有人都疲惫极了,给海子包扎好之后盛源用他的大刀撑着自己:“找个地方歇会吧。”
“先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危险吧,我可不想等死。”阿金的语气有些不好。
“谁想死?”盛源也有些冲。
“闭嘴吧。”屈衣难得的骂人,她先起身,枪握在手里,将手电挂在头上。
海子也跟了上来,屈衣看到那边有个亭子,缓缓的走了过去,亭子中间摆着一副棋盘。
好像没什么危险,屈衣将箱子垫在屁股下面,枪依旧在手里,拿出水和干粮吃了起来。
其他人也跟了上来,阿金看着屈衣的眼神有些戒备。
屈衣笑了笑也懒得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