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在木秋画完之后将画拿起了,还是画的挺好的。
“恩情这东西,也是看人的,再大的恩情,受恩的人不放在心上也是假的。”江沅看着那画:“秋秋为什么不画人家?”
木秋给了她一个白眼:“为什么要画你?”
“因为你爱我。”江沅给她抛了个媚眼。
“不爱。”木秋将画架收起来。
江沅伸了个懒腰坐在柜台里面:“好无聊。”
木秋看着江沅开始玩手机,又是她的养成游戏。
而此时在涉江的一家医院方才的老妪走了进去,去了二楼的一间病房。
里面的躺着的是另一位老人,从她的眉眼看来,年轻时也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见到老板了吗?”她看到爱人进来半躺着问到。
“见到了,看起来还是你描述的那样。”柏羽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今天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还好。”屈衣给了爱人一个放心的笑容。
“今天天气还不错,要不要去走走?”柏羽看着外面的阳光,温声问到。
“好。”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在医院外面的走廊上,难得出点太阳,照在外面的天地多了几分暖意。
有护士看到她们,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您来了。”
柏羽对她微微颔首:“辛苦了。”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也是这样的天气。”屈衣含笑着说道。
“那时候你可是被人追着满大街跑。”柏羽嘲笑她,屈衣也想起自己那时候如同过街老鼠一样,被人追了大半个涉江,那时候的涉江还不像现在这样,那会没有这么多林立的高楼,大街上也没有这般的整洁。
很多的角落都透着肮脏,没有这么多的游人,来往的外地人多,可有钱的本地人不多。
“还得多谢夫人救了我一命。”屈衣含笑的看着她,脑袋依在柏羽肩上。
刚刚的小护士远远的看到在后园依偎着的两人,对着一旁的同事说了句:“真好啊。”
这位老人从住院到现在一直都是柏老夫人陪着的,偶尔也有些别的年轻人过来,看起来像是她们儿女的年纪,却似乎又并不是,看起来对她两人格外的尊敬。
“是啊,这老人看得透,那天问要不要继续治疗,两人都是选择了放弃治疗,明天应该就出院了,说着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能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反正我不能。”小护士笑着摇了摇头,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很可爱。
做完最后一场治疗,第二天屈衣便跟着柏羽回家了,来接的只有家里的司机。
柏羽扶着屈衣走出医院,屈衣笑了笑:“总算可以回家了。”
“回家。”
木秋和江沅在日常咸鱼,忽然有两人走了进来。
江沅眯着眼睛,感觉有点眼熟。
其中一名是那天那位老妪,另一位总让江沅觉得有些眼熟。
屈衣看着那个依旧年轻的女人,不免恍惚,她年少之时便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当是惊为天人,如今风华依旧,仿佛岁月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江老板。”屈衣恭敬的向江沅躬身,江沅倒是吓了一跳。
“您别这样。”江沅站起来,她觉得有些惶恐,人家辈分可是比她大那么多。
“屈衣前来是想感谢一下江老板当年救命之恩,老婆子时日无多了,想来还是得来说声谢谢。”屈衣恭敬的说道。
“本以为熬不过这几天,免得给老板带来晦气。”
江沅听得有些迷茫,她怎么就不记得自己认识一个叫屈衣的人呢?
屈衣见她面带迷茫,遗憾的叹了口气:“想来老板不记得了,但屈衣还是感激老板。”
江沅觉得她是不是记错了:“奶奶,您是不是记错了,我才24怎么也不可能救你啊。”
屈衣听到她的话有些惊诧,随后释然的笑了笑:“也好。”
“喝杯茶吧。”江沅也懒得纠结于此,她只觉得是屈衣记错了。
泡好茶,端过去,给两人倒上。
“想来您是屈家的人吧?”江沅记得方才这位自称屈衣,如今姓屈的还和能认识她的人可不多了。
“正是。”
“都说当年屈家小姐逃婚,倒是不曾想竟是因为这般。”江沅笑着摇了摇头,这话换个人说确实不太礼貌,可江沅眼里却没有一丝冒犯之意。
“倒也是一桩好姻缘。”江沅喝了口茶,勾唇笑了笑,当年的她们能走到现在也确实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