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旧的蓝光播放器,不是很沉,涂嘉霓抱在身前,转身见到了门外的人。江澍没有进去,等她走出来,他才伸手接下机子。
房间里的电视机比楼下客厅的小,要不是投影仪突然出了问题,涂嘉霓也想不起来要用,捣腾了一会儿,总算连接上。
关了灯,她坐回床上,刚想和昨天一样告诉江澍,想睡了随时告诉她,江澍却提前看过来,声音比电视机里的声音低,“我还不困。”
两人贴坐着,涂嘉霓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闻着他有些好闻的味道,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她很难不承认,比起其他人,江澍对她的吸引力似乎要大得多。
她刻意往旁边挪了挪,却见江澍主动贴过来,到了她耳边。
她以为他有话要说,却迟迟不见他开口,正侧头要去看他,腰忽地被他轻轻圈住。他没有,抑或是不敢看她,躲避的姿势更像是埋在她脖颈里。
涂嘉霓听见他很轻地问:“还疼么?”
“嗯?”她分明听清楚,却被他喷过来的鼻息给热得有些头脑发晕。
这回,他手从她腰上往下挪了几分,“我……”
还是没能说下去。
涂嘉霓却知道,他是要道歉。
昨晚他弄疼了她,并且在几次尝试后仍然没有让她很舒服,两人都折腾出一身汗,只有最后那一次尝试,还算顺利一些。
她本想打断,但因为他太紧张,浑身都在发颤,且冒着一股屡败屡战的劲头,还有些其他涂嘉霓隐约感受到的晦暗情绪,让她没把拒绝说出口。
确实是有些疼,不过睡一觉醒来也就好了。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今天他始终回避她的直视,让她又一次知道,男人在性上面的自尊心,确实都强得大同小异。
若是别人,她会十分不屑,可换成江澍,她却觉出里面的趣味来。
她伸手碰他脖子,“你还看电影么?”
江澍终于抬头看向她,脸在暗淡的光线里沉默发着烫,涂嘉霓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揣度不出她希望他如何作答。
下一秒,涂嘉霓又贴近了他,指尖从他脖子处一路往下轻轻地剐蹭,他头发柔顺贴着额头,让他看上去没那么冷,多了份乖巧,她轻声又问了一遍:“还看么?”
她对吸引她的人,从来不吝啬主动的肢体接触,也深谙其道,知道让人如何缴械投降。只是江澍给她的感受和其他人不同,她掌握着分寸,给他选择的机会。
江澍用亲吻回答她。
不是中午看的视频让他的技术精微玄妙了些,是不再那么紧张,加上涂嘉霓适时的引导,鱼顺利入了港,与水交欢。
夜雨淅淅沥沥落下来,院子里小猫们窝在柔软的毯子里,和对面被荫庇的绿植遥遥相望。
电视机里放的是约翰·福特的《关山飞渡》,涂嘉霓侧躺着,只赶上结尾,脚腕被轻轻捏住,江澍竟还记得给她擦药。
一会儿他在她身后躺下,等电影结束才说:“明天有事,我不过来了。”
“嗯。”涂嘉霓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