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看着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的小身影,脸上有些无奈。
他这郡王妃气性果真大。
“不怕把自己闷坏了?”傅楚忍不住问道。
蚕蛹挪动了一下,良久才开口,“要你寡!”
虽然隔着几层被子,傅楚还是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埋怨与恼怒。
“不准打扰我睡觉,哼!”
不知为什么,傅楚有些想笑,他便没有出声了。
被子里的人挪了挪,不动了。
傅楚看了一眼,也躺到了床上。此刻他脑中全都是案子的细节,并无睡意。他打算躺一会,慢慢梳理一下案情,等他这个娇气又气性大的郡王妃睡了,再帮她把被子拉开。
只是没过一会,被子里的人动了起来,裹在她身上的被子被她一脚踢开,掉落到他身上。伴随着被子踢过来的是一只白嫩的小脚,正大大咧咧地挂在他的大腿上。
傅楚转头一看,刚刚还生着气的人再一次呼呼大睡了。傅楚有些好笑地帮她盖上被子,心想这算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吧?不过他这郡王妃好像一点害羞的想法都没有。
不仅不害羞,还有点难以招架。
傅楚揉了揉额头,闭上了眼。
清晨,傅楚觉得自己浑身难受,胸口堵得慌。睁开眼才发现,他的郡王妃睡姿由竖直变成了横着的。此刻她的脑袋就抵在他的胸口,乌黑顺滑的头发像个瀑布一样,从他身上一侧往地上滑落。
傅楚:“……”
傅楚无奈地推开她的小脑袋,被推的人竟然毫无醒意,发丝划过,带来一阵清香。
帮言微轻调整好睡姿,傅楚没了睡意。他起床洗漱,拿着案卷去了大理寺。
“如何?”周平笙和杨不予余陆三人早早就来到了大理寺。昨天去查看太子的尸体没有得到线索,他们三个人昨晚又梳理案子梳理的很晚才回去,但依旧毫无头绪,根本发现不了凶手的踪影。
傅楚说出他昨晚看案卷时的疑问,“没有发现新线索,但我对凶手潜伏在东来阁这一点有疑惑。凶手应该潜藏在哪里,才能发现我喝了下了一日醉的酒?”
周平笙说道,“这一点我和杨大人昨天调查过了,没来得及写进案卷中。当晚太子的人是在紫来阁偏殿放酒水的房间里给你下的一日醉。太子吩咐那人下一日醉是在他的房中吩咐的,那颗药也是太子在房中给他的,他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所以,凶手当时肯定就在紫来阁附近。不过那时候太子房间守卫众多,他不可能潜入太子房子,所以我和杨大人猜想,凶手潜藏在偏殿放酒水的房间附近。那房间东西各有一扇窗,当时那两扇窗都是打开着的,凶手应该是透过窗户看到太子的人下了药。”
“那凶手为什么确定酒是给我的?”傅楚问道。
杨不予接话,“太子的人特意嘱咐过送酒的婢女,让他把他下药的那壶酒上到你的桌上。”
“那两扇窗对着哪里?”傅楚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刚从外面进来的梁和道,“那两扇窗子正好对着映月公主的祥瑞阁和太子侍妾凌尧的住处。”
周平笙脸上有着思索,“你是怀疑凶手藏在祥瑞阁或者太子侍妾住的地方?”
傅楚摇头,“那时候祥瑞阁守卫都在,凶手藏在那的可能性很小,我更觉得他应该藏在太子侍妾的地方,那里只有两个守卫负责入口,且那里有一片竹林。若凶手潜藏在那偷听偷看,紫来阁的守卫并不能轻易发现。”
“走,我们过去看看,或许还能发现些痕迹。”杨不予站了起来。
傅楚确实想细看现场,便和周大人等人去了北苑。
太子侍妾凌尧住的地方叫琉璃阁,在西凉太子住的紫来阁的后西侧,与紫来阁隔着一堵高墙。琉璃阁门口只有两个守卫,但从琉璃阁到紫来阁,一共有百来名守卫。映月公主的祥瑞阁在紫来阁的东侧,与紫来阁只隔了一道假山。尽管只有一道假山,那里也驻守了十几个守卫,从祥瑞阁到紫来阁,也要经过数十位守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