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后之妹,姚国公之女姚冰瑶举行宴会,京城名媛贵妇纷纷前往。作为郡王妃,怎么也算贵妇的言微轻,早早接到了邀帖。
天刚亮不久,婢女晚照就敲开了门。
房间安安静静的,红帐中,锦被滚成一团高高隆起,良久之后,隆起的锦被动了动,一只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软弱无力地伸了出来。候在一旁的晚照一喜,就见伸到一半的手臂仿佛历尽艰辛,软趴趴地粘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郡王妃,已经巳时三刻了,再不起就来不及了。”晚照十分确定床上的人没有起床的意思,无奈且习以为常地说道,“宴会耽误不得,咱们早去早回。”
床上的人动了动,喃喃道,“好吧。”
声音软软的,声音落下半响被子里的人才不情不愿地拉开锦被。被子一掀,一头青丝随着她的动作柔顺的铺开,衬得被子中的人越发肤若凝脂。
晚照见她有了反应,赶紧俯身把她扶了起来,以免床上的人又睡了过去。
言微轻就像没了骨头一样搭在她身上,晚照有些无奈,扶着不让她又软到床上去。晴空估摸是时间带着丫鬟进来,笑着上前去帮忙。“郡王妃,奴婢为你梳妆打扮。”
言微轻磨了磨,再磨了磨,眼睛都不睁,最后任由几个丫鬟净面漱口,直到坐到镜子前才睁开了眼,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今天早起了,明日我要补回来。你们明日可不能扰我清梦。”
声音里满是遗憾。
晴空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笑了笑,应道着是,梳发的动作不停。
梳头太过舒服,言微轻眯起了眼任由晚照和晴空给她装扮。
懒在椅子上被晚照和晴空折腾一番,言微轻顶着一张盛装却又睡眼朦胧的脸坐着轿子悠悠出门了。
隔着轿子听着外面喧嚣的声音,言微轻睡意却又浓了起来。上辈子她作为一名法医,因工作出色,两年基层后便调到省厅。到了省厅后,工作繁重,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有时候忙上一天饭都来不及吃,便又要往其他市案发现场赶,最后因为高强度工作,在出差的途中猝死。
原本言微轻以为她的人生就那样猝不及防却又在意料之中结束,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接生婆手中那把用来剪脐带的锋利剪刀。
当时的她脚丫子一蹬,就把那把锋利的剪刀蹬飞了。一阵鸡飞狗跳之后,言微轻才意识到自己成了一个小奶娃。看着她爹那张从她出生后就灿烂骄傲如太阳花的脸,言微轻决定这辈子就当个米虫,好好享受,把上辈子缺的觉都补回来,再也不要把自己累着了。这十五年来她坚守原则,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怎么懒散怎么来。
就在言微轻快要睡着的时候,轿子停了下来,国公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