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高科技真的是更高次元的产物吗?原身的心愿值真的是灵魂的能量吗?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挑选原身这么个小姑娘?
“姑姑?姑姑?”桑荷看小姑姑又愣神了,拉着她胳膊问道,“咱们去哪边摘啊?”
桑枝回过神,面前是一片酸梨,这些树野生野长,果子自然不如精心种植长得好,歪歪扭扭还罢了,有些果又小皮又厚,酸得很,剁碎了喂鸡鸭都嫌弃费事。
村里人来得勤,当然是拣好的摘,这外面一片都被挑过几回,也没甚好的,桑枝左右看看,伸手一指,“去那边吧!”
桑荷伸着脖子看,远远看见树枝上挂着个拳头大的果子,小跑着就过去 ,“好!”
树不高,两人配合着,不一会儿就摘了满满一篮子,桑荷将篮子一挎,道,“姑姑我先送回去。”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这么重你一人怎么成?”
“不用不用,您接着摘些枣吧!”
桑荷力气和她大哥也差不离,这么点东西在她看来轻松的很,倒是她小姑姑,细胳膊细腿,还没她高。
听她爹说,姑姑小时候身体就弱,养了这么些年,还是风吹不得雨打不得,二婶私下还抱怨过,说小姑姑就是有小姐的身子没小姐的命。
在她看来,她小姑姑可比员外家的小姐好看多了,十里八乡谁能像她小姑姑一样,一身雪白的皮肤,和村头王家新做的豆腐似的,长得也和年节在城里看到的画儿上的人似的,他们私下里都说她姑姑就是他们枣树村的一朵花!
那边桑枝走了几步,脚步一转,往山坡去了,她仰头摘着,没一会就得放下胳膊,揉揉肩膀,原身身子弱,前段时间还大病一场,这么举着手,胳膊肩颈一阵酸疼。
桑枝捶捶胳膊,朝山下看去,她从前住在平原地带,又不爱外出,极少见过这么原生态连绵的群山,不由多看了几眼,视线划过,却顿住了。
“虎头?”
这座山并不高,山脚有一条河,上游从流过常州县的绕西河而来,这个时节,河水并不湍急,可这条河却颇深,村里人常叮嘱自己孩子别去玩水,偏这些小孩总对河水有莫大的兴趣。
现在那边上站的不就是虎头!
虎头也是原身的侄子,他娘就是苏氏,苏兰苏桃的三姑姑。苏氏连生两个闺女才得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平日里真是捧着疼着,养得这孩子皮得很,才八岁已经是上蹿下跳,爬树逗狗,跟村里的一帮孩子见天儿的野。
不过自从桑枝给他们说过几个故事,哄了几个侄子侄女几次,这小子就粘上她了。
见他还往河边凑,桑枝提心吊胆,两手竖在嘴边,大声喊,“虎头!虎头!”
虎头听见叫声,抬头看看,朝桑枝挥手,蹦蹦跳跳,高兴得很,“姑姑,姑姑!”
“退回去站好!”桑枝指着他,“站好,姑姑过来找你!”
虎头心虚地看看弄湿的鞋子,乖乖往后退了两步。桑枝略放下心,提着篮子从小道往下去,刚绕了个弯,视线中看不见人,系统就在脑海里警告。
“滴滴!检测到您的侄子虎头落水,有溺亡风险,紧急!紧急!”
桑枝将篮子一扔,一路狂奔,在系统的指引下,跌跌撞撞地赶到,“扑通”一声跳进水里,直往已被卷到河中、扑腾不停的虎头游去。
她是学过游泳的,在家属院里,邻居家的姐姐是游泳教练,暑假还带她上过课。
故而顺顺利利靠近虎头,拽过他胳膊搭在自己身上,正准备往回游,偏这小子吓得手脚乱划,呛了半天水,阴影太大,这时抱到桑枝,就死死扒在她身上,她胳膊被扒住,不好动弹。
这副身子又不像她偶尔还游泳跑步,不会水又是一副弱身子,桑枝撑了一回,已是两手发软,小腿僵直,在河面浮沉几回,呛了几口水,那小子又说不听,桑枝想打晕他,已使不上力,两人慢慢往水里沉。
岸边坡后草丛里悄悄探出两个人,一着青绿色袄裙,一着黛蓝色袄裙,那青绿袄裙的姑娘拨开草丛想要起身呼救,一只手将她拉住。
“苏桃你干什么?”
苏桃手心出汗,微微发抖,却还是没放手,“我不是故意的,他会说出去的......虎头会说出去的,你想被人说勾引桑枝未婚夫吗?”
苏兰反驳,“我和赵大哥并没有关系!”
“呵呵没关系还赵大哥赵大哥,上回你带回来的帕子难道不是表哥送的?”苏桃手指向河里,慢慢道,“她死了,表哥可就没有婚约了......”
苏兰眉头渐渐皱紧,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苏桃,这个堂姐从小便蠢,却头一回知道她心肠这样狠,那可是两条人命,虎头还是他们亲表弟!
苏桃不自在地避开她的视线,“走不走?我若是有事,你也别想再装干净!”
苏兰回头看了一眼,在苏桃的推搡下,听着河里的呼救声越来越弱,咬咬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