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碎芳,山谷幽幽,几人在? 从那以后,我编造了各式各样的理由拒绝了所有的相亲活动,因为我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不好意思,我不想结婚。”我给对方发了这样一个讯息,对方知趣似的再也没了音讯。口不对心,心如磬石。我苦涩地对着自己刚刚发出的冰冷话语笑着。我是一个十分注重感情的人,即使对于一个仅仅刚刚认识几十秒的人,我也不忍心去回绝,可是我只能这样做,不喜欢那种等待别人给我宣判的心情,也不喜欢经过多次轮回才让两个人命运般的相遇,仅仅因为某个不成形的理由说散就散。 我打开了电脑,无限循环着贝多芬的《命运》,我希望能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始漫无目的地开始了网络冲浪。 “和我相恋十年的男友,因为我的病毒,他的父母坚决反对,他只好和我分了手,我好难过。我该何去何从?我现在还是很爱他。” “问:你会考虑和携带病毒的人谈恋爱或是结婚吗?答:不会。” “我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好害怕体检,害怕他们知道我有病毒,单位马上就要把我开除了。” “我刚认识一个女孩,互有好感,还未确立关系,不知道如何跟对方解释我的病毒……” “我辛辛苦苦地读完了大学,考上了名校的研究生,可是因为病毒,别人歧视我,工作受阻,爱情无望,我感到很绝望!” ………… 这是那些同我有着同样病毒的人匿名发出的网上发言,看着这些内容,我的视线又开始模糊,就像看不清自己的前途一样模糊。 天空依然澄净如洗,可是心情却极度压抑,仿若不能言语的窒息感,痛到麻木,已经没有任何能够让我保持轻松的方式,于是我来到了郊外的空山,这是一处景点,虽然名曰空山,但这里是一处百花盛开,草木芃芃的地方,并且时不时能够看到松鼠或者野兔那灵动的身影,更不用提那些翩翩起飞的鸟类。只要心情烦躁得找不到其他释放方法的我就会来到这里,看这轻灵的自然造物,看这不说话的空山。仿佛是我的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让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进一步衍生至踏实。 逛惯了熟悉的路线,今天我想去开拓新的道路,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秀美的树冠上挂着禽类那般结实的鸟巢,我大口地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只有这里让我感到不再那么憋闷。我慢慢地走在山间中,感受着泥土的路面。“救命……”可是为什么我听到了仿佛有人在呼救的声音,声音十分微弱,可是我的听力是比常人略微敏感,顺着这依稀的求救声音,我看到了一个男人躺倒在细碎的黄绿色草丛中,旁边竟然有一条细长的有着白色方斑的深棕色蛇正在精神抖擞地探着脑袋,他的手臂上有一处清晰的细小牙印,他被这条蛇咬了,凭借着我的平日喜好收看动物世界的个人经验,这是一条五步蛇。如果再不抢救他,他就会危及生命。 我壮着胆子走到了男人的旁边,那条五步蛇看到了我,倏地一下子就跑开了,快似闪电。男人的脸色惨白,嘴唇费力地翕合着:“我的胸口好……好闷。”他艰难地吐出了这样的几个字。 虽然未能如愿进入医学院,可是我还是没有放弃拜读医书,这个时候我有点慌乱。“不要慌。”我对着自己暗暗地打着气,从脑海中搜寻着能拯救他的办法,只有这个办法。我扯下鞋带在伤口靠近心脏端的手臂位置系紧,我看到他腰间别的钥匙扣,上面有一个指甲刀,我摘下那串钥匙扣,用那把指甲刀在被蛇咬伤的位置划开了一个十字形的伤口,“痛……”男人痛苦地□□着。我将脸靠到了他的手臂上,“你一定要坚持住!”我用嘴将伤口的毒液往外吸,又腥又苦的液体顺着我的口腔不停地流入,我再将这些掺杂着毒液的液体吐在旁边的地上,如此反复。 我的脸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伤口的毒液终于被我大概吸出了七七八八,必须赶紧将他送到医院。我将已经十分虚弱的他扶了起来,将他的一只胳膊绕过了自己的脖子,让他斜靠着自己,可是毕竟我是个身高为一米六五的弱小女子,他的重量让我感受到走路的不稳,我咬着牙,鼓励安慰着他和自己:“加油,我已经将你的毒液吸出来了,已经没事了,一会儿就到医院,再检查一下就好。” 幸运的是,当我费力地将他搀到路边的时候,来了一辆红色的小型面包车。我伸出胳膊拼命地拦车。这辆大货车停下了,司机是个好心人,从车窗探出了脑袋,“你们上车吧!车上说。”我感激地对着司机说了一句:“谢谢您!”“没关系。”司机帮我将这个受伤的男子一起抬到了车上的后座上,让他平躺下来。我坐在副驾驶上,发自心底地对着司机感激地说道,“请开到最近的医院。谢谢您了,拜托开快一些。”司机转动了方向盘,踩动了油门。“辛苦您了。”由于是郊区,所以并没有出现恼人的堵车,司机将速度调到了最大的迈数,就像驾驶着一架飞机,让汽车快速地奔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