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太子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封信交给袁可敬让他给宗政珠送去。 宗政珠收到太子的书信将那信封放在胸口好久好久,她原以为太子会推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他心里始终有她。这时门外的喜儿恭敬地向夫人问好,宗政珠赶紧将书信藏起来,装作若无其事。 “珠儿,为娘见你这几日气色不佳特意命人炖了乌鸡红枣汤,你趁热喝下。” 夫人一走进来就关心地说道,丫鬟方锦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一盅汤。 宗政珠怄气地转个身,不去喝那乌鸡汤。 夫人在她旁边坐下细心开导:“珠儿,娘知道你情系太子,上次娘就告诉你这太子的婚事历来都是皇上和太后做主,虽然你没有做成太子妃但也是端王妃,三皇子论才貌地位仅次于太子,况且太子尚未登位一切变数都还很大,你不必难过。 宗政珠转过身哭恼道:“你以为我就只是喜欢太子妃这个位置吗,我是真心喜欢太子!” 夫人冷哼一声,说道:“就算你当了太子妃以至于将来当了皇后,你能保证太子像现在一样对你一心一意吗?你看皇上每年都在选秀每年都有新人进入皇宫,你的青春熬得过多少春秋?所以你嫁给哪个不重要,重要是谁会君临天下!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宗政珠仍然不理不睬在生闷头气,夫人叹了一声就离去。她以为宗政珠不过是一时的情绪,等嫁给三皇子了心就定下来了。 夜幕时分,宗政珠在喜儿的协助下偷偷地从候府的后门溜出去。聚仙楼在皇城一处僻静的街道,这里平时客人不多,但进出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这里是二人约定好的见面地点。 宗政珠上楼要了一间雅房就在房里等着,大约一个时辰后太子才进来,宗政珠一见太子就扑倒在他怀里嘤嘤哭泣,太子用手绢擦了擦她泪如梨花的脸柔声说道:“我知道我让你受委屈了,父皇原本答应我的事又突然反悔,我也是一头雾水!” 宗政珠哭诉道:“如今我已是你的人了,怎可还能嫁做他人妇?” 太子叹道:“皇上赐的婚想要更改难上加难,除非我早日登基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现在皇上正值春秋,若要传位只怕也要等几年,倘若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宗政珠继续哭诉道。 太子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珠儿不可乱说,你若死了我就随你而去,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宗政珠轻捶着太子的肩膀:“成婚后我就要随三皇子前往封地,没有皇上的诏书不得回京,到时候只怕你我再无见面之日,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将头埋在宗政珠如云的秀发中,他低低说道:“目前对我威胁最大的就是三皇子,你可愿意向我汇报三皇子的一举一动?他日我登极在位必赐你母仪天下!” 宗政珠轻轻摇头:“我不要你的母仪天下、我只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无论你是否登位,我对你的心永不改变。” “珠儿....” 太子话未说完,宗政珠的红唇已经印上去。窗外夜色正浓似化不开的墨。 夫人发现这几天宗政珠心情似乎变好,脸色的气色也不错,傻丫头终于想通了吧,爱情不过是一时的甜言蜜语,它最终将走向地狱! 大宣二十五年五月二十四,晋王凤泽熙将前往封地玉门城。玉门城在大宣领地西南地区靠近边疆,这里地广人稀,土壤贫瘠,人民的生活水平极为低下,是大宣王朝最贫困地区。 焕月殿外,凤泽熙告别德宣皇帝和几位皇兄就领着一队人马朝玉门城出发。花迎春同两个丫鬟坐在一辆马车内,她用手撩开窗纱向后看去,只见宗政无暇身着战袍盔甲骑在那匹白马上,后面跟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前走去。出城大约三十里路,队伍在驿馆停下休息。用过晚膳,花迎春同那两个丫鬟睡一间屋,她望着房梁上的蜘蛛网怎么也睡不着,她只想知道宗政无暇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将她和凤泽熙送到玉门城就返回候府,这样的话又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见他。 她内心极其矛盾,每次都那么渴望见到他,见到他之后又羞涩不敢和他说话,他每次都喜欢逗她,惹得她像受惊的小白兔一样逃窜。 此时,天上忽然掉下四段铁索立在屋顶上,四个黑衣蒙面人顺着铁索悄无声息地出现,他们手里分别持有粗壮的绳索,绳索的下端带着一把钩子,四个人互相递一个眼色将那钩子甩开牢牢地抓住屋顶的四个角落后身体向上飞纵跳上铁索,四个人同时用力,那铁钩将整个屋檐掀开。屋顶被掀开的同时忽然上空出现很多弓箭手,手中的箭如蝗虫般密集射向驿站中休息的人马。一时间马嘶声哭喊声充斥着整个地面,一片混乱。 “保护好晋王!” 宗政无暇对刀弓刀箭命令道,自己持剑飞上铁索与那几个黑衣人打斗起来。 再说花迎春正望着那些蜘蛛网发呆,忽见整个屋顶被掀开急忙从床上跳起来,想要叫醒另外两个丫鬟已经来不及了,密箭已经射在床上那两个丫鬟当场殒命。 花迎春急忙躲在床下静观其变,门外凤泽熙一边大声呼喊花迎春一遍挥剑阻挡射下来的箭,在凤泽熙的掩护下花迎春离开了房间朝外奔去。 经过宗政无暇和护卫队一番激烈的搏斗,那些黑衣人均被杀死。经过这次袭击,凤泽熙带去的人马伤亡不少,再继续出发时,队伍少了一大半。 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快到玉门城了,在离城三里之外有一个酒肆,凤泽熙和宗政无暇决定先休息一会儿再进城。 这里人烟稀少,所以酒肆的生意并不好,酒肆掌柜见忽然来这么多客人比他一年接待的人还多,心里十分高兴就吩咐伙计多送了些羊肉。花迎春历来不吃腥膻味的东西,所以就没有吃些那羊肉。渐渐地,宗政无暇和凤泽熙慢慢困倦趴倒在桌上,其他士兵也跟着趴下,花迎春见状大吃一惊,心想只怕是中了黑店,自己不如也装作一番见机行事。 这时,一个白衣面具人从厨房缓缓走出来,那掌柜见所有的人中了他的埋伏,就对他求道:“这位大侠,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在他们酒菜里加了蒙汗药,求你将我们一家老小都放了吧,我们立刻远走他乡永不回来!” 那白衣面具人似乎发出笑声,他用腹语说道:“你叫我大侠这不明显就是讽刺我吗?你在黄泉路上见你一家人吧。” 说完他右掌轻挥,掌柜倒地而亡。 白衣面具人走到宗政无暇身旁,冷声说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话音未落,只见宗政无暇突然起身朝白衣面具人劈掌而去,与此同时,凤泽熙也突然醒来,从左边朝那白衣面具人挥剑刺去。那白衣面具人微微一愣,很快回过神来只身对付他们。白衣面具人见二人配合得恰到好处不敢恋战,虚晃一招就逃走了。宗政无暇查看了那些将士对凤泽熙说道:“只怕他们一时半会也醒不了。” 凤泽熙走过去看花迎春,花迎春突然抬起头把凤泽熙吓了一跳:“你没有中那蒙汗药?” 花迎春反问道:“你和将军是怎么发现那店家有疑的?” 凤泽熙不好意思地说道:“无暇哥哥通过暗语告诉我的,不然我也和他们一样。” 花迎春将目光移向宗政无暇,只见他淡淡说道:“这就叫久经沙场,经验都是靠眼睛锻炼出来的。我一进这酒肆就发现这掌柜神色慌张,所以多留了个心眼。” 花迎春注意到宗政无暇酒桌下掉落的饭菜。 “这掌柜也是可怜之人,他虽然害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如今一家老小都丧命于此,我们还是通报衙门让他们调查此案吧!” 凤泽熙惋惜地说道。 “这一路走来到底是谁三番几次对我们下手?” 花迎春疑惑道。 宗政无暇翻看了那掌柜身上的致命伤,说道:“这人一掌就将人置于死命,怕是乌衣楼的杀手,看来这一切都是针对于我。不过驿馆那些黑衣人我查看了一下,发现他们身上都有特殊标记并且作战训练有素,宁死不俘,倒像一支军队。” 一个时辰后,那些将士纷纷苏醒,他们又继续朝城门走去。 走到城门外花迎春才知道这大宣王朝最贫困的地区是如何贫困了,整个城门破败不堪,破洞的地方用木板钉上,城墙上坑坑哇哇有许多燕子在上面筑巢。守门的两个士兵面黄肌瘦无精打采地立在两旁,花迎春注意到他们身穿的士兵服上居然打了不少补丁,这与皇城的那些守卫天壤之别。 那两个士兵见突然来那么多衣着光鲜的人马立刻警觉起来,凤泽熙将皇上的文牒和手谕给他们看了后其中一个人立刻进去通报守城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