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您赢了,他以后见您执弟子礼,言必称吾师。他若赢了,却也不需要您拜师,只要您今后不在燕京梨园出现即可。”
“呵呵,梨园拜师可以要三跪九叩的,下如此重彩,看来,他心中对胜我把握很足啊。”
沈悠哂笑一声,又正色道:“不过,伶人对决,唱对台戏,以座儿论,也算公允。
烦请裴老告诉他,这个赌注,沈某应下了。”
“唉,其实您与少白先生本不必闹到如此地步,都怪我说错了话……”
听裴庆丰如此说,沈悠忙宽慰道:“裴老不必自责,您当时也同样评价了京剧一团的陈铁梅,却也不见人家陈老板说些什么。
李少白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就算没有您的那句话,他应该也会找别的由头。”
“好吧,客气话我就不说了。”
裴庆丰长叹道:“这事也有我的责任,您在排戏方面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招呼一声。”
“呵呵,一定,一定。”
挂断电话,气消了大半,沈悠的心情也不由从愤懑转化为忧虑。
果然,冲动是魔鬼,我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应战了呢?
李少白摆明了是想踩我上位,我不搭理他就是,何必白白要给他这个机会?
可是,若不应战,由着他在那叫嚣,倒像是我怕了他似的。
想到一个月之后的对台戏,沈悠不禁有些头大。
虽说,梨园有句古话,一个好演员可以撑起一台大戏,可一出戏也不能从头到尾就自己一个人啊!
搭戏的演员是个大问题,还有琴师、砌末、戏衣等,这些可都是要自己花钱去请,去置办的。
李少白是春秋剧社的台柱子,他拉起原班人马就直接可以登台,而我却全无根基,这应该就是他自认为有很大胜算的底气所在吧。
“还是先写剧本吧,把内核打磨地精致一些,就算阵容比不上春秋剧社,未必就不能赢他。”
出门买来一些纸笔后,沈悠立即坐在桌子前写起了京剧剧本。
不到一个小时,他便把前世一出程派名剧的剧本复刻了出来。
剧本有了,演员可以到燕京各大剧团去请,场面可以到集韵斋票房去借,还有排练场地、戏衣、砌末等问题也都能找到相应的解决办法,万事俱备,就只差钱了。
可最大的问题是,他没有钱。
在宾馆房间里,沈悠一边悠然吃着泡面,一边思考着这个困扰了他两世的问题。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沈悠拿起来一看,却是殷浩打过来的。
“哎呀,沈老板搬家怎么也不和兄弟说一声?
我刚才和文导登门拜访,却被告知您昨天就已经搬走了。
呵呵,书香苑环境这么好,您还不满足啊?
不知您现在搬去了哪里,我们现在过去方便吗?”
“额,我刚搬新家,东西放得乱七八糟的,也不太方便待客。
不如这样,您告诉我您在哪,我马上过去找您。”
“那太好了,我们就在书香苑小区门口,您直接过来就行。”
“好,我一会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