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太阳刚刚下山没多久。
正好现在凉快,所以苏家庄的更加勤快,全部老老实实在地里把草拔了,顺便松松土,让庄稼长的更好。
苏解放则带着十多个大男人,去挖沟,把瀑布的水引到苏家庄的河沟里。
而在大家埋头苦干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半大的孩子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大队长,田家庄和三河生产队一大堆人扛着锄头来咱们生产队了。”
苏国强放下手里的锄头,挺疑惑的,“这两个生产队来咱们村干啥?”
田家庄在上游,所以一般都是苏家庄打上门,至于三河村在苏家庄下游,可苏家庄从来没干过截河流的事,和三河生产队从来没闹过矛盾。
所以这两个生产队一起来,苏国强是真闹不明白。
“队长,你管他们来干什么,他们敢来咱们生产队,我们也不能怂,兄弟们,抄家伙。”苏乐气势汹汹,面红耳赤,像打了鸡血似的。
地里的苏家庄人也和他一样,全部开口说:
“抄家伙,干/死那些龟儿子。”
“呵!敢来咱们苏家庄,不要命了。”
“田家庄的人来的正好,今天就让他们瞧瞧咱们苏家人的厉害,让他们有来无回。”
论打架,作为十里八村男人最多的村子,苏家庄的人就没怕外村人。
可以说,便是田家庄和三河村两个生产队的男人加起来,也没有苏家庄男人多。
这年头谁更能打谁厉害,不得不说,田家庄和三河村敢上门,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社员们冲动,苏国强这个当队长的却不能火上浇油。
苏国强高声说:“行了啊!大家冷静,咱们先把事情问清楚再说,不能一言不合就开打。”
“队长,人家都打上门了,还和他们讲什么道理?”
“队长咱们不能怂。”
白了不嫌事大的苏乐一眼,苏国强继续道:“我还没说完,到时候你们听我指挥,要是其他两个生产队真不讲道理,咱们就把他们打回他们姥姥家。”
“这还差不多。”
“走吧队长。”
接着,苏家庄的人浩浩荡荡往村口走,路上遇上种地的人,他们全部喊上,两方人碰面时,苏家庄已经是乌泱泱一大片人了。
果真,田家庄和三河村的社员全部扛着锄头,一副要找事的模样。
苏国强咬牙,呵!敢提着武器上门,这两个生产队的是不把他们放眼里了。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田队长,李队长,你们没事来干嘛?”
田队长是一个个子不高,面相老实的男人,可谁能想到,田队长老实的面孔下,是狡诈阴毒的面孔。
苏国强被田队长幽幽看了一眼,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
“听说苏家庄出现了一条瀑布,还捡了一堆鱼,前几百年,你们苏家庄一直用着我们田家庄的水,如今苏家庄出息,也该报答我们田家庄了。”
田队长没有说废话,直截了当把目的地说了出来。
只不过,田队长的脸皮有点太厚了,城墙都没他脸皮厚。
苏国强顾不上猜测田队长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嘲讽大笑:“哈哈哈,我第一次听到,河水居然是你们田家庄这种说法。”
“我说田队长,你是准备笑死我吗?咱们这条河的源头可是在几百公里外的B县,照你这么说,那咱们全都要交河水的租金给B县才队。”
“哈哈哈,田家庄的人你们快把租金准备好,咱们去交河租去。”
“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简直要笑死人了。”
“田队长今天没带脑子出门,还是脑子被门夹了?居然说出这种蠢话。”
苏家庄的人肚子都笑痛了,纷纷觉得田队长疯了。
田家庄的人被笑的面红耳赤,冲动的都想动手了。
田队长反而是最冷静的,他其实也知道他的理由站不住脚。
可他没办法,今年不止苏家庄遭灾,附近的公社全部遭殃了。
田家庄比苏家庄还惨,他们种了大量的水稻,没了水,一半的水稻全死了。
现在五月份,虽然还能补种子,可肯定会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