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白绿盎坚定地跑开了。
霍聿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大好。
在浴室,白绿盎被水冲过以后,脑子清醒了一些。
她在思考。
曾经偶有听闻,说大学时的霍聿名声并不好,是个花花公子,可是他从大四开始追了她三年,包括确定关系的一年,这几年的时间里,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用心,也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
实际上,像霍聿这种类型的男人,非常善于体察女人的心意,无论是甜言蜜语,还是嘘寒问暖,他又有风度又体贴,找个这样的男朋友,着实是省心也挺开心。
也许是今天喝了酒,也许是今天的氛围实在诱人,令她的荷尔蒙也蠢蠢欲动。
白绿盎洗完澡,在浴室将头发吹了个半干,由于并没有准备睡衣,霍聿给了她一件自己的白衬衣当睡衣穿。
宽大的睡衣堪堪遮住她的大腿,两条光滑笔直的腿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
对着镜子整理了自己微湿的发梢,将头发拨到一侧,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咬了一下饱满的下唇。
转身打开浴室的门,她眼睛一转,想到了电视中的某个情节,于是像慢镜头一样,先伸出一条细长的腿,然后从背光处慢慢地将身体挪出来,头发一甩,忍笑逗弄道:“宝贝儿,你看我美吗?”
可是外面并没有动静。
白绿盎侧过头,当即愣在原地。
门外有个陌生的男人,他一身昂贵的黑色丝绸质地的睡衣整齐熨帖,皮肤是冷色调的白,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感,不带一点温度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所到之处,瞬间让她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白绿盎很快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将衬衣领口故意解开的两颗纽扣扣住,掩住乍泄的春光。
他的神情有点怪异,似乎看到什么不该在这里见到的东西,嘴角绷得紧紧的,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男人眉心微微蹙起一点细小的褶皱,眼底逐渐浮现起冰霜,并且蔓延出隐隐的轻蔑,一寸一寸地将她冻在了原地。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是白绿盎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终于移开了眸子,苍白的指尖探上深色的桌面,拿起了一串车钥匙,转身离开了。
即便他已经离开了,可是房间里那种窒息般的感觉还未曾散去,白绿盎僵硬的脊背也一直没有松懈下来。
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霍聿呢?是他的家人吗?之前似乎听他说过还有哥哥。
可是他刚才那个眼神……以为她是那种轻浮、妄图用身体谋算什么的女人吗?
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眼睛里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白绿盎回想到他离开时的那个眼神,油然而生起的是一种屈辱与愤怒。
姗姗来迟的霍聿看到站在房间里勾人的白绿盎,走过来就要抱她,“怎么了宝贝?”
“你去哪儿了?”好好的心情被破坏,白绿盎的语气也变得有点冲。
“出去抽了根烟。”
“刚才有个男人进来了,他是谁?”由于过于生气,她并没有注意到他身上一点香烟的味道都没有。
霍聿想了想说:“哦,应该是我哥吧,我今天借了他的车,大概是来拿车钥匙来了,你们碰上了?”
“是啊!而且非常尴尬!”白绿盎气愤地说道,“而且看他那个样子,好像误会了什么。”
“什么?你穿成这样我都还没看过就先被我哥看到了。”霍聿半开玩笑半吃味地说道。
“现在关键问题是这个吗?你出去为什么不锁门?我愿意被他看吗!”
看到她生气了,霍聿赶紧顺了顺毛,摸了摸她的头说:“乖,不生气,没什么尴尬的,正好我明天想把你介绍给我哥认识一下,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我不想见。”想到刚才的情形,她还是很堵的慌。
“我很早失去了父亲,后来又失去了母亲,是我哥一直照顾我抚养我,在我心里是像父亲一般的存在,你们两个迟早要见一见的。”
霍聿都这么说了,白绿盎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她今天实在没心情了,穿好衣服说道:“我去别的房间睡。”
“别啊——”
霍聿又哄了半天,白绿盎执意如此,他只好给她安排在了别的房间。
煮熟的鸭子飞了,霍聿燥郁地抓了抓头发,躺在床上欲求不满的他发了个信息狠狠地谴责了一下自己的大哥,可是也并不能平息分毫他内心的怒欲之火,于是翻身下了床,准备去花园走走。
霍权宗的房间在顶层,他伸手将宽大的落地窗帘撩开一道缝隙,看着坐在花园长椅上愁苦的弟弟,气定神闲地浅啜了一口手中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