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样。”琅鸟用吃奶的劲儿摇头,“没有这样的道理。我们明明……不管了,紫,不,王紫姐姐,我自知脑子不如你好使,身体也不好,现在成了大家的拖累,但是……但我们绝对不能这么算了。哎,都怪我,看你们胡闹。早知如此——”
“你当何如?”
紫珠突然问。
琅鸟不吱声了。因为她也很清楚,如果早先顶着楚国公主的身份招摇进入咸阳城,不,根本进不了咸阳城,她们就全死了。要不是姬昔伊果敢,哪里能轮得到她们在咸阳宫里这般安全?
唯一的失败就是她们遇上了嬴政。要是不遇上嬴政,她们在秦国蛰伏个把月,就可以悄悄回楚国了!
“我想,昔伊做的是对的。只是,我们不该和人搭讪,这样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琅鸟慢慢道。
“天真。”紫珠冷笑了一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秦王的。你以为……我们能逃得过他的眼睛?”说到这里,紫珠脸上又透出一股怆然。本想着来招灯下黑,谁知道人家干脆把灯熄了,还一顿抓瞎把她们找到了,这不是命运使然,又是什么?
好在,她们的真实身份还没被戳穿,灯下黑这招不算完全失败。她们现在要做的,便是低调、低调、再低调,装傻充愣,不让人发觉马脚。她们还要在民女和宫女两个身份间无缝切换,或者说,做到自然过渡,让人打心里信服。
其他的事,都听昔伊的。
“王琅,”紫珠,现在自称为王紫的姑娘开口,“以后,昔伊想到的,我们要想到。昔伊想不到的,我们也要想到。因为我们三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知道。”琅鸟,不,改叫王琅的姑娘神色忧虑,她当然听出王紫的言外之意,“在这宫里,只有我们仨了,不互相帮衬,还能依靠谁呢?”
王紫无声点头。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现在昔伊暂时成了秦王的人,那么嬴政对她们就是相对安全的,不是敌人,便是朋友,还是可以提供援助的朋友。朋友的敌人,才是她们的敌人。一致对外很重要。
那么,谁是嬴政的敌人呢?
答案十分明显:文信侯,赵姬和华阳太后。
文信侯功高震主,且与赵姬不清不楚,令嬴政厌恶。
华阳太后如当年的宣太后一般把持朝政,令嬴政忌惮。
嬴政一直想要除去他们,等除去了,肯定会找替代品,在找替代品的空当儿,会空出几个位置来,后宫的位置肯定是昔伊的,文信侯的位置嘛,有很大操作的空间,当然,前提是她们这几年要在咸阳宫内经营好强大的人脉关系,这样才可觊觎那个无可替代的位置。
如果操作成功,这秦国便会被慢慢鸠占鹊巢。只是……人心易变,绑定人心的最稳妥的方式,是恩威并施。
威,昔伊来做。恩么,就由她们俩献身好了。
王紫攥紧拳头。
嗯,顺带可以监视他们,这波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