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海棠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纸巾,拿出一张,擦干净眼角上的泪水,接着道:“你一直在问爸爸在临终到底跟我、向前和立仁说了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的兄弟姐妹听一听了。”
翁海棠本来是打算把这样事情烂在肚子里面的,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她就不能不说了,憋在心里,她实在难受。
“爸爸让我们在你死后不要把你和他安葬在一起。他说受了你一辈子的罪,到阴曹地府不想再受你欺负他还写了遗嘱他是下了决心的。爸爸是一个非常善良、宽厚的人,连他都说出这种决绝的话,可见你这个妻子有多失败。”
“是向前说服了爸爸,要不然,我们真要把你和爸爸分开安葬了。这都是你做的太好了。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你不是一个好女人,你也不是一个好妻子。”
“立仁,你知道这件事情吗?”翁雪莲道。
“当时,我就在跟前,爸爸把遗嘱交给了二姐夫,二姐夫费了一番口舌之后,爸爸才让我把遗嘱烧了。”翁立仁道。
翁海棠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你更不是一个好母亲:有一次,向前到医院去看你,结果看见大姐拖着病体伺候你她当时正在医院挂水,可你已经能到楼下的花园去散步。你吃得香,睡得着……你你于心何忍啊!向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以后,我哭了一个晚上。我们姐妹三人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房门外,抽泣的人有多了一个翁雪莲她哭的比翁秋菊还伤心。
哭声是对母亲令狐素琴的控诉,遗憾的是,令狐素琴已经听不见了。
“你曾经在医院住了九个多月,你自己能吃能睡能走的时候,还让孩子们到医院伺候你,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孩子们有工作,有家庭,生活是如此的艰难,你不但不体谅,还隔三差四地跑到医院去住几天。不错,你是活了八十几岁,可你活的是儿女的命。你是折儿女的寿,续自己的命啊。”
“你每次生病住院,立义从不值班,我到现在都想不通,立义他凭什么,儿子是你生的,女儿也是你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女儿真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长的。”
“大姐身体一直不好,她也经常住院,大姐住院,你不曾安排一个孩子到医院伺候大姐几年前,在过年之前,立义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腿被撞断了,你安排所有孩子到医院值班,你凭什么?”
“立义出车祸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你逼着立义把单位的瓜子花生往家拿,那天,立义等所有工人下班以后才走,回到槐树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结果出了车祸。这就是你干出来丑事。”
门外传来了翁雪莲的声音:“秋菊,海棠说的是不是事实?”
翁秋菊点了两下头。
“你们太不像话了。”赵子明道,“立义出车祸,雪莲到医院值班,回家的路上摔了一大跤,瞧你们干的好事。”
“大姐夫,听二姐说。”翁立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