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苍耀气场强大,即便沐浴在阳光下都让人觉得不容忽视,他没往这边看,等了会一身白裙子的女人跟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伸手扶了把身侧女人,三人缓慢离开。
她没想过会在这碰到他们。
更不愿意相信那个对棠好细心备至的男人会是她爱过的那个人。
她的生理期,他一直都是不关注的,可刚才却有意放慢脚步,甚至还察觉出棠好身体上的不适主动伸出金尊玉贵的手,来放慢他自己的脚步。
没镜子在手,谢初澜没法看到自己的表情有多糟糕。
她是该庆幸自己离开了一个不爱她的人还是该难过他从未这样好的对待过她。
“你该不会又要哭了吧?”身后一道低沉嗓音传来,周照笑意渐浓,拍拍自己肩膀,说:“不过再浪费一件衬衣我也并不是很介意。”
他视线跟着谢初澜一块目送那三个人背影消失。
他挡在她面前,把谢苍耀的背影挡掉,垂眸,似无可奈何:“找个地方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你掉眼泪。”
昨夜看她大哭,哭的眼线晕染毫不在意形象,他心脏被砸了一下。
生疼之余,嫉妒更甚。
好半晌,谢初澜才沉默头,“我先去开药,停车场等我。”
话虽这样说,但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去开的药,她留了陆庭斟的公寓地址,详细到门牌号应有尽有。
周照一直都在。
出了医院,周照开车带她去了安静人少的咖啡厅,靠窗边的位置,他从车上拿了一大包纸巾下来,笑说不够的话他车上还有。
谢初澜:“......”
摸了下眼尾,她现在不怎么想哭,可心脏处的绞痛并未停止过。
她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她跟周照说起谢苍耀,但有意隐去了他的身份背景,只谈感情。
“我从大三那年喜欢他,一见钟情,他说跟我在一起那会,我一点真实感都没有,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跟我分手,后来回国跟他每天都能见面,每天晚上都能在家里见到他成了我一天之中最期待的时候,我也以为自己能走近他内心,说实话,前不前女友,我真不介意。”
谢初澜做了次深呼吸,指甲戳着手心,跟周照对视时眼底有泪光涌现,她偏头。
“他都没想过跟我坦白,连有过婚约这事都是从我朋友那边得知。”
她的爱情走到最后,连最基本的坦白都做不到。
多讽刺。
“我不在乎到底是谁付出多,谁付出少,爱情没必要计算那么清楚,他如果真爱棠好,我也不愿意死缠烂打。”
“可他——”
话至此,谢初澜说不出话来。
归根结底,谢苍耀爱的没她深。
今天点的美式苦涩,她摆摆手,空杯了她又去点了一杯。
回来入座,她换了话题,问起他为什么也在私立医院,是不是哪不舒服。
周照:“我替一个朋友送花给别人,他最近也是焦头烂额,跟前任现任牵扯不清。”
“他最常问我的一个问题就是,你是会选择爱你的人,还是你爱的人。”
谢初澜看向他。
“这两者区别可大有不同。”
被爱的人可以享受爱的那个人多付出的一些。
同样,被爱的人也可以肆意挥霍对方的爱。
周照视线直接:“初澜,让你选择的话,你是会选择爱你的那个人,还是你爱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谢初澜轻声解释:“我没得比较。”
她只爱过谢苍耀一个人。
也只付出过,未曾享受。
周照牵了下唇,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那我觉得你现在不如好好考虑一下做那个被爱的人,享受在爱情中少付出一点。”
谢初澜:“???”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话,就来跟我试试。”周照神态自若,“上次一起阿姆斯特丹出差你告诉我你有男朋友的事,我难过了大半年,这次回国的合伙人也可以不是我,但我还是把名额争取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今年的生日愿望快要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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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谢苍耀回到万里域景,最近没出差,他一直都住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谢初澜的一些小习惯变成了他的,就像此刻,他车停在车库,但人却在车里坐着抽烟。
车库里的车还有几辆没回来,修车费用花费不小。
他想起下午徐承告诉他谢初澜也在私立医院的事,他让他去打听她去看什么病,结果很快回来。
下午在谢烟那的时候给她发了条消息,她没回,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单纯不想回他。
这场分手闹剧变成了持续的长久战。
他一直觉得谢初澜对他言听计从,却没想到女人闹分手会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