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隅南今日刚从养心殿出来,脸色冷得像冰锥一样,似是靠近一下就会被冻伤。急匆匆地翻身上马就赶往大理寺。
昨日夜里分别之后荆隅南派他的暗卫传了一封私信给流霜。流霜拿来就给了周温言。信上大致写着明日就入宫求婚旨,让她等着他归来。周温言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心气不爽的荆隅南。难道是皇上没有同意吗?顿时心就悬了起来。
“怎么了王爷?”周温言见他脸色不好,又急忙安慰,“没事,皇上不应允也没事啊,大不了我俩都终身不娶不嫁好了!”
本还心烦意乱的荆隅南这下心里被熨帖地舒舒服服。摸了摸她的脑袋,
“并非如此,婚旨已经求到了,不过我俩成婚之日可能得延期一年了。”
“成婚?”刚踏进公正堂的盛峥原地怔楞了。“王爷和表妹?”
周温言点点头,没有做过多解释,只是又看向荆隅南,等着他继续说。
“你让他说吧,想来他来正是因为此事。”荆隅南实在是没什么心情了说这事了,况且事关她父亲,还是让盛峥去说罢。
周温言疑惑,还有什么不能直说,只得又巴巴得望着盛峥。
“表妹,你父亲,周丞相昨儿夜里在牢里自缢了。”盛峥也是大为气恼。气这周丞相偏生挑表妹生辰之日自缢,这让表妹今后如何过得好这生辰。
“昨儿府上设宴,我与王爷都在将军府,狱衙发现周丞相自缢,只等今日与我禀报,谁曾想今早这消息竟是直接到了圣上面前。”
周温言听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微微吐了一口气便又紧咬住下嘴唇。原身的情感在影响着她,痛苦很难受眼眶干涩地要命却流不出泪来,也宣泄不开,对于那个‘周温言’来说即使那个父亲对自己再不好,那也是血浓于水,有养育之恩的父亲。从小没了母亲,远了母族亲戚,亲人便只有这个父亲了。
“他当真是自缢的嘛?我不信,明明他连荣华富贵都舍不了,莫说这命了,不信,我不信...”她兀自摇着头,不知疼地揉着眼眶。
“表妹,那牢里就关押着他一人,有狱衙看守。是将劳服撕成粗条悬梁而亡。”盛峥见她如此这般也是不忍了。
“温言莫要伤着自己了,不妨去看看吧,你知这义庄仵作只属你技艺最为高超。”荆隅南拉下她都手禁锢在自己掌中,她的眼此刻连周围都被揉得发红了。
“王爷,这怕不妥吧,历来仵作不验亲眷,有失公允。”盛峥阻拦着,王爷难道看不出来表妹已经很难受了,还让她去去亲眼看见如何承受得了。
“你去,有事我护着你。”见他担保之后周温言不再停留。转身出了门,找到一个僻静地地方进了空间。
她在空间里挑好工具,这次带的工具极全,进了义庄把众人屏退再验吧。就这么想着又呆坐了几分钟,收拾好心情才闪身出来。
这边盛峥头一回对摄政王生了嫌隙,“王爷,为何非要让温言去,明知她现在怕是心力不足。”
“若不让她亲自来,她过不去这个坎。”荆隅南说罢便也不等盛峥反应便出去了。
盛峥也是愣在原地,不会儿便想通了。扯了扯嘴角。猛然又想起了什么,追了出去。
“王爷!你说的与表妹成婚,求了婚旨又是什么时候的事?”盛峥看着荆隅南的背影,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