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有些迟疑,慕凡又栖身过来,贴着他的耳畔,低声道:“你比我还要变/态。”
他这股气势有些盛,给安尘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安尘觉得他是想用诈术,一步一步将他逼退至悬崖,但安尘觉得没问题,跳下去也完全没问题。
所以他跳了。
“慕队从业这么多年每次都是徒手制服犯罪嫌疑人的吗?”
慕凡看过来,想从他话里找点不同。
安尘接着说:“我整天与犯罪分子打交道,尸体,伤口等等。伤口或者各种死因的尸体。我没有多么崇高的奉献精神,我希望每次出警我能平安回来,暴力化的犯罪令人感到不安和恐慌,这个解释能让慕队满意吗?”
慕凡多次试图冲破他的心底防线,但好像每一次撞击都会让墙体更加坚固,没人可以看到那厚厚的墙壁后面是什么,但慕凡能肯定,绝不是一颗炙热的心脏那么简单。
慕凡知道从他嘴里可能套不出什么,随即也换了个姿态,语气轻挑:“生啥气,我不过是问问,有我在,谁敢伤着你啊。”
安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意道:“慕队再厉害也防不住狗咬人啊。”
“操……”
慕凡骂骂咧咧地回了卧室,不出三分钟换了一身衣服再出来,看着安尘道:“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车,坐慕队的车,我害怕。”
慕凡撇了撇嘴,车钥匙在手指上转了一个圈,“当然了,我又不是温柔体贴的类型,跟我坐一块真是委屈了,今天招待不周,比不上日料高大上。”
这话莫名带了点酸头,安尘笑了笑,套起了外套,“慕队是以什么样的眼光来看我,是觉得我一定是个肤浅的人?”
“不是啊,”慕凡斜靠在门框上,“我只是不敢相信你的取向。”
安尘:“我的取向有问题吗?”
“没有,恋爱自由,我从来不带有色眼镜看人。”
安尘慢悠悠地从他身旁走过,“你已经带了。”
慕凡挺感兴趣:“什么颜色的?”
安尘低头穿着鞋,随意道:“大概是绿色的吧。”
“嗯嗯。”慕凡点着头,喊着:“儿子,出来送客。”
仰躺着睡在沙发上的安可听见召唤,顿时翻了个身坐起来,看着门边站着的两人,腾一下从沙发跳下,跑着扑进了安尘怀里。
慕凡提溜着它的后颈,不悦道:“你的取向是不是也出现了点问题,随便认主小心把你卖了做汤。”
安可“呜”地看了他一眼,扑腾着安尘,似乎是想让他抱着。
安尘表示无奈:“说实话,你有点大,抱不动。”
“骑着也行,带走吧。”
安可往上扑棱着过来舔他,安尘没拒绝,他自己都有些奇怪。
安然提过想养一只动物,但他讨厌掉毛,讨厌它们身上的味道,但好像安可是可以接受的。
慕凡看着这一人一狗难舍难分的表情觉得可笑,“带走吧,都姓安,一家亲。”
“你不养吗?”
“他看着好像更喜欢你。”
“既然这样,那我带走了。”
慕凡抓住他的手腕:“你带走了我抱着谁睡啊,你吗?”
“慕队变脸倒是快,刚刚还说让带走,真带走了就不舍了?”
“开个玩笑,让他去住几天,我想它了可以去看吧。”
安尘看了他一眼,说:“帮个忙。”
慕凡看出他的意思,不高兴道:“你要带走还得我给你抱着,没良心啊安尘,你就是那种小气亲戚,吃着拿着,反正得把便宜占尽了。”
安尘也不客气地回怼:“慕队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送人家的东西还打算要回去吗,话说出口了再收不觉得有些掉价?”
慕凡抱起儿子,吐槽道:“我特么上辈子欠你多少钱,赶紧给个数,别一趟一趟的,不值当。”
安尘跟在后边,握着狗爪无意识地道:“慕队应该是那种人吧,就那种处在自己位置上,多年形成的优越感。以为每个人都要以你为中心,你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恰好追在点上吗?就像心理医生总会订下一条规矩说绝不跟患者……”
安尘一顿,他没说完这句话,因为后边那几个字瞬间让他头皮发麻。
慕凡也回过头来看他,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道:“这案子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