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都站不稳身子,胸间的钝痛化作一股暖流,从喉间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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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身死,无名份,无喧天的殡仪锣鼓。
无长街稿素。
只是死了个曾经盛宠,而后成为弃妇的宫闱妇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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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只是没了一个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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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端了丰盛的下酒菜来。
有酒有菜。
于菱月虽小,却也听说过在狱中一旦享了这样一餐,便是死期相近。
她嘴角微微抽搐,倔强的不肯去吃一口。
她见爷爷吃得香甜,大声的喊出口,“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死啊!”
爷爷手中一顿,长满老茧的手心疼去抚小孙女稚嫩的脸颊。
他已是一把老骨头,死没什么,只是可怜了他无辜的儿子媳妇和孙女。
他这孙女是多么漂亮优秀。
尘锦抱了下女儿,同样难以下咽。她愤恨的眼神中尽是怒意,如若那个人在眼前,一定手刃了他。
“云知才走两年,他就迫不及待的向我们下手。这样的人,怪不得云知最后一面都不想让他见,他活该,他不配。”
于大人沧桑的脸上有一些悔意,“我曾经做错过事,他想要我的命无可厚非,只是可怜了你和菱月……”
于竹蹲下来,看着自己的老父亲,如鲠在喉,“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负过一人。”
于大人的眼前,浮现一个红衣女子的模样,她有绝世的容颜,飒爽英姿。她的长鞭一挥,可横扫许多马匹。
当年征伐南番之战,这个女子有勇有谋,让南番王输得心服口服,成为挚友。
虽战胜,她却有歉意,将长鞭送给了南番王。她说,她想洗尽铅华,只嫁为人妇,不再经历金戈铁马,俗世纷争。
可先帝看上了她。
于是他算计了这个女人,亲自将她送上了龙塌。
由此,妃嫔之名,困守了她十余年,最后死于大火之中,如愿了结草草余生。
那个女人恨了他一生。
他是多么荒唐,不配做个男人。
陛下屡次要他的命,西越之战中,屡次让他去送死,他哪里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