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歪头望着老鸨,不知所言的模样看得老鸨气不打一处来。
“我看你这死丫头是故意来砸我招牌的!”
“我吃了些东西怎么就砸了你的招牌?你这里的男妓一个比一个丑,本姑娘看着连食欲都没了,是他们砸了你的招牌吧?”
老鸨心口一阵抽搐,“你这死丫头嘴巴倒是挺能说!一会儿把你的牙都打下来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多话!”
少女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脸色开始有些发白,急着说:“你们不能打我!把我打伤了,你们是要后悔的!”
可现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似乎有些晚了,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有再多的功夫她也使不出来,犹如案板上的肉,待宰的羔羊。
眼看着身前那几个黑衣男人正抡起棍子,十一心中正有些绝望的时候,不远处忽传来阵阵古怪的风声,紧跟着,一枚指甲大小的石子从老鸨面前飞过,深深地嵌在了老鸨面前的石墙上。
老鸨尚未反应过疼痛来,就已感受到喉咙处的鲜血喷涌而出,尚未来得及害怕,便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十一见状高兴地叫道:“我说了吧!你们打我是会后悔的!”
老板死在了自己面前,几个打手面面相觑,乱了阵脚。其中有两个打手自恃身体健壮,抄起木棍四下环顾。只见身后的石墙上,一个身着锦衣华服,束着高高马尾的人影,正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
那人十指修长面皮细嫩,眸中透着几分冷漠与矜傲,眉眼间却英气十足,是个的俊俏少年的模样。
“现在还不走,是想留下等死吗?”
少年清亮的声音中纵使带着几分杀意,也不足以将打手吓退。
有打手冷笑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
墙上少年并未在意那打手的无礼,只笑着:“就算我是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收拾你们几个也绰绰有余,”他啪的一声将折扇收起,声音慵懒的惹人讨厌,“不过,收拾你们几个不入流的废物,我怕脏了我的手。今日你们欺负了这个小丫头,日后自会有鎏砂楼的人找你们算账,他们鎏砂楼杀人都喜欢用什么手段,恐怕不用我提醒你们。我今日心情好,就高抬贵手放你们多活几日……”
鎏砂楼。这三个字足以让江湖上任何一个人心头一震。
作为一个杀手组织,江湖上本应无人听说过它。可自从半年前,一场名震江湖的灭门惨案发生以后,鎏砂楼这三个字便深深的刻在了人们心中,成了许许多多人深夜挥之不去的噩梦。
孟氏一族上百人,一夜之间无一幸免于难,那杀手的手段无比凶残,几位家主无不被做成人棍,在孟家大门口摆了整整齐齐一排。其余人也被尽数割去了舌头,挖掉了双眼……
而这惨案的凶手正是鎏砂楼的第二号杀手——鬼箫。
江湖上没有人知道鬼箫灭人满门的缘故,听闻知道这件事情内幕的人无一不死于非命。
只知道有江湖传言说,鬼箫是个断袖,与鎏砂楼的另一个杀手有私情,二人在行伤风败俗之事的时候,正巧被孟家家主发现。孟家向来家风坦荡,行事正派,自然容忍不了这种事情的发生,便设了个局,将那另一个杀手抓回孟府想要帮他改邪归正,却一不小心失手将人杀了。本是无心之失,却不料鬼箫怀恨在心……
这件惨案发生后不久,江湖上虽有不少正义之士自发组织成队伍,要用鬼箫的人头为孟氏一族祭奠,却奈何杀手来无影去无踪,这半年来,江湖上没有一点鬼箫与鎏砂楼的消息,没想到是个半年之久,再次听到鎏砂楼的消息,竟是在两个小毛孩身上……
鎏砂楼的报复自然不是几个妓院的打手的能承受的,那些个打手听见这三个字后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跑了。
眼看着那些打手一个个狼狈地跑了,十一脸上的喜色冷却了七分,愁色却丝毫未减。
她望着面前摇着折扇,不急不缓朝着自己走来的少年,目光凝了凝。
“是你。”
那少年用折扇轻轻挑起十一的下巴,轻笑道: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