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看看战场形势,王家的人已经不见,田武只剩下十几人,犹在酣斗。蛮子王人数虽多,但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战,被将军的人分割成数块,已处下风。将军的属下只有扁担帮战力较强,但胜在团结一心,又有统一指挥,加之凤仙元宝一众女子在后擂鼓助威,这才占到上风。
天元走到田武身前:
“田大侠,京城来的高手已被我击退,你的人只有这十几个了。我们和蛮子王都有数百,无论谁胜,你都是死路一条。以蛮子王的为人,他若胜了,不但要吞了你的钱,只怕还要杀你灭口。你若现在退了,虽损失了点钱财,还可以去作个岛主,逍遥余生。若舍不下这点小财,这十几位兄弟也都难逃一死。”
田武这次和赖爷合作,本指望赖爷手下的高手前来助拳,顺便还能吃了王家的银子。没想到关键时刻青爷并未现身,而京城来的高手也被击退。蛮子王虽是自己请来助拳的,但此时自己的手下损失大半,力量太弱,被他吞并也有可能。
田武到底是老江湖,略一权衡,便决定弃财保命,带人撤去。
天元劝退田武,又来找蛮子王。蛮子王并未参战,他拄着大刀,搂着白莲花,边上还有十几人护卫。
天元笑道:
“你就是狗蛮子?”
蛮子王怒道:
“老爷叫妫蛮子,不是狗!”
天元笑道:
“原来不是狗,你的手下都在拼命,你却在这里抱美人,太不像话。不如让他们都住手,咱二人单打独斗,胜的拿银子,败的乖乖滚蛋,也省得死伤众多。”
蛮子王色厉内荏:
“老爷什么身份?老爷手下几百人,岂能与你这毛头小子动手?”
天元笑道:
“比人数吗?我们的援兵马上就到。”
蛮子王左右张望一下,笑道:
“你小子虚张声势,吓你老爷,哪有什么援兵?”
话音刚落,果然来了一队骑兵,身着官服。只有一人穿着便装,却是令狐千里。
天元大喜:
“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来?都快打完了。”之前对令狐千里的疑虑烟消云散。
令狐千里笑道:
“都尉也参与了此事,他的手下不能用。我去调了当地守兵过来,手续复杂,误了些时间。守兵分了三路,已将此处围住,你们这些小贼,乖乖投降还有活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蛮子王大惊失色,转身欲逃。
扁担帮帮主铁扁担跨前一步,一把抓住白莲花。边上十几个护卫见蛮子王退却,也跟着退了几步,没人管白莲花。
铁扁担笑道:
“狗蛮子,你这媳妇儿挺水灵,借老子用几天如何?”
蛮子王并不回头,口中说道:
“好说好说,用完记得还我,我寨中有事先走一步。”
跑的更快了。大路已被堵住,蛮子王跑向山坡,到了崖边,把大刀一扔,双手抱头滚下山去。
白莲花本来作惊恐之状,见蛮子王自顾逃命,粉脸下垂,对铁扁担嗔道:
“轻点,你弄痛人家了!”
铁扁担哈哈大笑,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
“他娘的,这骚乎劲,老子的魂都要飞出来了,哈哈!”
令狐千里怕他二人说出更不堪的话来,打断二人:
“难为这妫蛮子一个京官之后,竟学会了山贼的滚山绝技。”
官兵领队大喝:
“江城守兵在此,尔等还不投降!”
蛮子王的手下本就是乌合之众,不过仗着人多势众。见到蛮子王逃跑,夫人被抓,立即抛下兵器投降。
令狐千里命人打开箱子,这些都是王家所带的银子。
谁知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石头。众人七手八脚,全都打开。除了第一箱是银子,其余尽是石头。
天元道:
“这是怎么回事?打了半天,银子变成了石头?”
令狐千里道:
“烦统领带骑兵速往牧羊寨,把蛮子王的银子抄了。其他人跟我来,田家的银子就在附近。”
田家的银子除了在当地高息骗取的,还有几万两从京城带来的本钱,和田武自己家的几万两。只是王家骗取的银子不翼而飞。
天元满腹狐疑,待大事已定,忙问令狐千里其中原委。
令狐千里道:
“王家的银子和龙哥、金燕子同时失踪,应当是这二人卷跑了。他们提前用石头调包,又把王九迷倒,其余人押着石头到此,被蛮子王杀人灭口,龙哥和金燕子这对狗男女,倒是好算计。”
天元道:
“难怪我只喝了一杯龙哥的酒,就睡了半天,原来是药酒。他不是投靠京城王家保命吗,为了钱敢出卖王家?”
令狐千里道:
“所有人都以为他投靠王家只为保命,连王家都这么认为,因为才对他委以重任。没想到这二人贪得无厌,财胆包天。之前合伙吞了太守的财产,现在又黑了王家的银子。他们从此只怕要隐姓埋名,安心做富家翁了。”
天元道:
“这样的坏人真能逍遥法外,天理何在?”
令狐千里道:
“他们余生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的日子,想逍遥是不可能了。”
天元又想起一事:
“青爷呢?你俩勾搭成奸,你不帮人家,还把人家卖了?”
令狐千里笑道:
“我这就是在帮她啊。她本来奉赖爷之命,来江城准备吞了王家的银子。可关键时候,收到赖爷的秘信,说江城新派了一名太守,原太守调回京城。”
天元道:
“新任太守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令狐千里道:
“这位新太守不是别人,就是之前的尹天官。”
天元道:
“尹天官?上次他去查河务案是赖爷推荐的,这次难道不是?”
令狐千里道:
“这次是王相任命的,而且是秘密任命。赖爷知道的时候,尹天官已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