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盘镇到云阳城,会途径一段无人的荒原地带。这一带由于地形原因,少有匪类凶物出没,所以还算平稳,这也是行脚商人最喜欢走的路线。
但是,世上万事无绝对,江画他们一行,就很不幸的遇见了在这里很少会出现的劫匪。
“停,停,都给老子停下!”粗犷的声音,带着吓人的匪气,一马车的人被赶到车外,吓得惊叫连连。
“呜,这里怎么会有劫匪?不是说这条路很安全吗?”
“我要回家!呜呜,你放开我!”
“老爷们,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放过小人吧!”
“喊什么喊,都给老子把银子拿出来,快点,别磨蹭!”一个扛着斧子的络腮胡汉子,嚣张的指着江画几人,一看就是这群劫匪的头领,旁边还有一帮喽啰拿着长刀跃跃欲试,皆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老爷,小人只有这么多了,都给您,您别杀我。”车夫颤颤巍巍的解下挂在腰间,还打着补丁的钱袋子,这些都是江画几人这次雇佣马车的钱,如今全搭进去了。
络腮胡子一把抢过钱袋子,拿在手里颠了颠,随即一脚踹在车夫身上,“就这么点钱?你糊弄鬼呢?”
车夫被踹了个跟头,却丝毫不敢抱怨,怕劫匪再找他麻烦,干脆躺在地上装死,不起来了。
“还有你们,快点,别让我一个一个来搜。”络腮胡子看着那对中年夫妻,歪着嘴角,眼神示意他们别磨蹭。
“我,老爷,我们没钱,但我儿子是云阳书院的学生,他肯定有钱,只要您放我回去,我定会拿银子来孝敬您的。”那汉子刚要开口,就被妇人抢了话头。那妇人话语谄媚,脸上却是带着得意,还想要拿在书院的儿子吓唬住这群劫匪。
那知这话,竟引的络腮胡子和一帮喽啰大笑不止,“哈哈哈,大哥,这女人说什么,他儿子在云阳书院呢,好了不起,要不?咱们把她放了?”
“哎哟,好怕怕呀!还是快放了吧,咱们哪惹得起云阳书院啊?哈哈哈!”
“你,你们......”妇人本来得意的笑僵在了脸上,她儿子可是云阳书院的人,以后注定要做大官的,这群劫匪竟敢嘲笑她儿子。
中年汉子脸色忽红忽白,羞恼的一把推开妇人,“几位老爷,这妇人无知,这是小人的全部孝敬,您请收下,还劳烦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性命。”
络腮胡子似笑非笑的接过钱袋,颠了颠,“还是你会来事,这妇人就当我替你管教了。”言罢,原本抗在肩头的斧头不知何时已经握在的手里,只是轻飘飘一挥,五根血淋淋的手指,已齐根断裂,掉在地上。
“啊!”妇人痛呼一声,便晕死了过去,中年汉子被陡然一吓,竟然直接失禁了。
络腮胡子嫌恶的走开了几步,却是正好走近了装死的车夫身边,车夫浑身紧绷,连呼吸都憋住了,生怕引起这凶残的劫匪的注意。
然而络腮胡子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老太婆,你的呢?”络腮胡子眯了眯眼,声音却是温和了些。
“我,我,我就这点儿盘缠,都是乡邻们借来的,还要给孙儿看病用,不能给你们。”李婶儿紧紧捂住荷包,突然拉着李景就跪下,边磕头边讨饶:“求老爷们放过我吧,我真没有银子。”
络腮胡子却是直接走到李婶儿跟前,看到这一幕,江画的手紧了紧,却仍是忍住了,不知为何,江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你,干嘛呢?”突然,一个明明看起来斯斯文文,却故意作出凶恶样子的青年人,举着长刀,指着一脸漠然的江画,故意压粗了嗓子喝问道。
其他四人和车夫早就瑟缩成了一团,唯有江画笔直地长在一旁,面色毫无惊慌,只冷眼看着这群劫匪,显得很是突兀。之前没人注意到她,只是因为被其他人转移了注意力,而现在,终于有人发现了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江画。
络腮胡子一眼转来,伸出手指着江画,“你,看什么看,老子说的就是你,把你包袱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