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质疑,陆长亭并没有因此而动摇。我在想,或许他只是猜测到他们三者之间的关系;当然,如果他们的关系真的被陆长亭猜中了,那么他们现在一定心乱如麻,而且十分害怕,就像那女人曲艳玲现在的样子…… “你们为什么掐捏同一个地方?也许是因为你们上火导致的,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我相信,对于你们二人,当然不仅仅是嗓子有火那么简单;而是因为你们那里都十分疼痛,而且是难以下咽的疼痛,至于疼痛的原因……”他起身上前,走近那两个人……“就在刚刚,我发现曲艳玲你几次吞咽,可每次你吞咽的时候,你的面部表情,都表现的极其痛苦。还有,不知道你除了咽口水都会无比疼痛外,是否还有持续的胸痛或背痛等症状;如果有,那么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很有可能已经是食管癌晚期患者了。”说着,他站的离曲艳玲更近了。何大光没有拦阻,而是听的瞠目结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和死者相同的症状,表明你们因为几十年饮食的不健康,导致两人都得了食管癌,而且你的食管癌已经到了晚期。”我觉得这几句话他是没有必要说的,他在重复,他在声明,甚至他其实是想击垮曲艳玲的最后一道防线。 那么究竟她是否患有癌症呢?陆长亭是在借此虚张声势?这个可能是存在的,我想。 陆长亭说完,又回到死者跟前,摸了摸死者的锁骨说:“看来他也是晚期,这里已经出现增大的淋巴结。” 听到这些话的曲艳玲,顿时瘫坐到了地上。她的样子如地震震成的废墟残骸。她一边摸着自己的锁骨,一边目光无助地看着何大光,眼泪哗哗地流下来。何大光使劲吞咽,身体摇晃了几下,与曲艳玲对望,眼睛里也闪动了泪花。 “你们为什么杀他?难道就因为他找到了私奔的你们?”陆长亭用呵斥地态度询问道。 被问到原因,曲艳玲从刚刚的悲痛欲绝中走了出来。她擦了擦眼泪,低着头冷笑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总是会让人发现的,只是没想到会被发现的这么早。”她抬头,邪魅地对陆长亭笑了笑,说:“人是我杀的,酒瓶子是我桶的,和何大光一点关系都没有,等警察来了抓我就好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看此时何大光的表情。 他的脸上带着不忍,也带着不甘,却又没有那种生离死别的大悲痛。 他们有孩子么?何大光的表情好似他还不能太过伤心欲绝,因为他还要好好活着,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孩子什么的。而且他在隐忍……从他看陆长亭的表情,我知道他恨之入骨,可他却一直忍着自己的拳头。 “有个问题。你和何大光的脸上为什么都有抓伤?你们的伤这是怎么来的?”陆长亭突然问道。 可这话却使一直在隐忍对陆长亭不动手的何大光一个大步上前,上来就是他一个用尽力气的拳头。 十年的囚禁令我十分害怕暴力的场景,哪怕是一张暴力的脸,也能令我胆战心惊。因此,何大光的这一举动,使我惧怕不已,我的心脏为此快要跳到了嗓子眼。 眼看着那大而有力的拳头马上就要落在了陆长亭的脸上,我真希望何大光能立刻住手,不要再造成任何的伤害。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陆长亭轻松灵巧的躲闪开。而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随之而来的是他伸手按住了何大光的手臂,并将其整个身体拉至身后,将其背起,然后把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还是有两下子的,毕竟何大光那么的胖,不是谁都能把他放倒的。 陆长亭走上前。不料曲艳玲朝他冲了过去,一把从后面环抱住了他,哭啼撒泼地说:“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陆长亭想用手将她摆脱掉,可她却死死地抓着,丝毫不肯松开。 何大光见状,迅速地从地上起来,再次挥舞着拳头过去。 陆长亭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迅速反应,一脚踢到了何大光的肚子上。 何大光再一次重重地倒地。可这一次却倒在了我的脚旁,吓得我赶忙躲闪开,想离得远些,却不料被自己匆忙的脚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陆长亭看了我一眼,眼睛里闪过担心的目光。 “啊!大光!”曲艳玲哭喊着跑到何大光跟前。 这时,那公交车司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匆匆赶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怎么没有注意到?他径直走到陆长亭跟前,面露神秘和紧张。他将什么东西交到陆长亭的手里,是用报纸抱起来的什么东西,真想知道是什么。 陆长亭接过东西,打开闻了闻,又用指尖沾了沾,随即用舌头舔了舔。 难道是毒品? 一系列举动结束后,陆长亭整张脸都紧绷着。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暗沉,嘴唇紧闭。不多时,他开口说:“何大光,曲艳玲,你们居然敢用信鸽贩卖毒品?” 真的是毒品!可是在这里做这种交易,相必他们也是仔细思考过的,毕竟这里地况不好,可以给他们打掩护。我想如果不是,那女人的丈夫找上门,他们的事情是不容易败露的。 “毒品?”听到这个敏感又恐怖的字眼,大家不约而同地说出了这两个字,各个面露惊讶。 可陆长亭是怎么知道的?一切都是推理而来的么?或者他先是猜想,通过某一个不起眼的细节,最后结合种种加以证实。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朝何大光和曲艳玲身上看去……想看他们的反应。 这次,他们居然没有狡辩,而是纷纷低下了原本死不悔改的头。是啊,在一个个铁铮铮地证据面前,他们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只是相比之下,何大光显得有些不甘心。 “你们以为在这个交通不便的地方,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地用信鸽贩毒?你们简直是痴人做梦!你们看看你们的脸,被鸽子抓成那样,这是能掩盖的了的么?你们开的不是烧烤店,你们自己也不是什么养鸽子爱好者,可房上却总有十几只鸽子飞来飞去,难道就不怕被人怀疑么?”陆长亭愤愤地说,手里拿着那司机搜来的毒品。 “我就说这两人不是啥好东西,你看,出事了吧。”白帽子女人说,她可真是事后诸葛。 “你可拉到吧,这回你可能耐了。”农民工斜了一眼她说。 白帽子女人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我说着俩人怎么总是脸上挂伤,原来我还以为是他们打架相互挠的呢,原来是鸽子挠的啊!”铁锹男说。 “啊,对,是鸽子。我记得小时候我家邻居养鸽子,那玩意是好抓人,抓的我家邻居脸上也好挂彩。”年轻小伙振奋地说。 陆长亭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我想死者也一定是因为撞见了你们见不得人的勾当,才会被惨遭杀害!你们为了钱,简直是丧心病狂!”他说的时候,语气是何等的严厉,目光又好似锋利的刀子。 看着陆长亭的表情我在想,如果现在不是法治社会,若没有法律制约他,他会不会对他们就地正法! 因为我实在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种对恶者的恨意! 陆长亭将毒品交在了公交车司机手中,又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 他们说什么呢?真的很想知道。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人群中一男子高喊。 他们终于来了,也难为他们了,这路况还要徒步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