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湛没有理会他。
“二哥!”卫藩急了,眼珠子又开始乱转,眼见他目光要朝苏媺落去,卫湛道:“帮你可以,以后都得听我的。”
卫藩眼睛一亮,爽快道:“只要能从那破寺里离开,我什么都听二哥的。”
“那就在我身边老实做阵子小厮。”
“啊?”卫藩有些不情愿道,“那得多久啊?”
“你能把杞县的几个铺子和田庄的账务算明白为止。”
“那些不是二哥你的事情吗,我做来干什么,以后又不归我管。”
卫湛瞥他一眼:“那你就继续躲着吧。”
“别呀,我答应,我答应还不成嘛。”卫藩垂头丧气嘟囔,“学东西总好过待在那暗无天日的破寺里强。”
听着两人的对话,苏媺倒是有些诧异,看来卫家不待见卫藩的传闻并不可信,卫湛如此这般,明显是不想放任卫藩继续无所事事的废物下去,想让卫藩学着做点正事。若卫家真不待见卫藩,卫湛根本不可能这般对他。但即便强迫他学也应该是接手二房的东西,怎么会把自己手中的东西交给卫藩?
苏媺越思索越迷惑,卫湛这做法为何会给她一种交托离去之意?
话本中,卫湛后来离开卫家,离开丰阳城是为她寻找凶手,可现在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好好的在这,卫湛现在根本没有离开的理由。
苏媺本就是个藏不住事的主,何况还关乎到卫湛,便直接小声问道:“你以后要离开丰阳城?”
卫湛挺拔的背脊一僵,目光扫看向苏媺,疑惑道:“苏小姐何出此言?”
苏媺仔仔细细打量着他的神情,扫探他的眸子。除了疑惑不解,并没有其他的异样,苏媺眉头立时舒展,笑道:“没事,我瞎猜的。”
卫湛面上温和笑着,掩在袖低的双手却微微握紧,待苏媺转头继续看向楼下的戏台子的时候,背脊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的节目中,全是卫藩讲解的声音,卫藩到底是经常混迹这些玩乐场的人,台上一些新奇有趣的杂耍手法,以及渊源来处,他都能讲解个一二。加上时不时的插科打诨的几句讨巧话,逗的苏媺和陈双苓几乎都没停下过笑声,卫藩讲到兴至,甚至开心的将椅子挪到了苏媺和陈双苓的中间,三人凑做一团,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许文还好,一直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节目,时不时的跟着笑两声。倒是卫湛,一脸严肃,看着楼下的目光却越来越冷。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用没有温度的目光扫向卫藩之后,卫湛吐出了一口浊气,面无表情将杯子重重一放:“添茶。”
笑声戛然而止,卫藩想起了自己目前小厮的身份,连忙起身伸手给自家二哥倒茶。
卫湛冷睨他一眼:“不知道站过来添?”
卫藩捧着壶,起身绕到卫湛身后,老实添好茶,又准备过去。
“这里坐不下你?乱晃什么?”
如此话出,混惯了风月场的卫藩怎么还能不明白自家二哥的心思,立马坐了下来。又瞅了眼苏媺和卫湛之间空着的好大一段距离,嚷嚷道:“二哥你往那边坐一点,这里也太挤了。”
卫湛轻咳一声,扫了眼身边的空地,又看向苏媺。
苏媺抬了抬手,跟着卫藩睁眼说瞎话:“那边确实有些挤,你往这边挪挪。”
卫湛一本正经,动都不动:“没事,他不嫌挤。”
卫藩:“……”
怂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