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寄俞初初》
俞文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手指紧紧的握成拳。
对面的那个人依旧是一副很欠打的表情,嘴角勾着戏谑的笑在看她的反应!
那感觉,如果有一根狗尾巴草,他一定会叼在嘴里,对着路上来往的姑娘吹口哨。
“周嘉诚。”俞文也从胸腔里挤出三个字,手上的照片往地上一甩,朝着他的胸口就是重重一拳。
拳头打在他炽热的胸膛上,俞文也的拳头被一股热气包裹着,她不偏不倚地打在他胸肌上面,感觉有些软乎乎的。
或许是室内开了暖风的缘故,俞文也感觉她自己的脸庞发烫,就像烤炉喷之欲出的炉火,心脏倏然跳动个不停,心底隐隐地躁动。
周嘉诚就势倒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快要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嗓子滚了一圈。
他的目光炽烈,像五月的春火,他呼吸蓦地滞住,耳边是起伏的心脏跳动声。
那一刻,周嘉诚顿悟为什么目光会下意识落在她身上,为什么会反常地做那么多事情。
他愣神了五秒,回过神低声笑了下,叹口气说:“好了,逗你玩呢,这个才是十一月底的新专辑。”
俞文也赶忙直起身子,红着脸接过,红色的塑料外壳,上面印着大大的YS两个字母,字母随性又肆意,在角落里有黑色油墨的签名。
打开壳子是一个优盘,俞文也眼睛亮了亮:“不是月底发售吗?你怎么搞来的。”
周嘉诚毫不在意的说,“你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
俞文也回他,“是,大爷您最厉害。”
周嘉诚语噎,他发现只要说自称小爷时,她都会回他“大爷”。
周嘉诚已经回房间了。
俞文也听着新专辑里面的歌,耳机里面传出十七八岁男孩的嗓音,低沉中带点薄荷音,清清爽爽的,像山间凌冽的甘泉。
她现在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关掉电视的屋里如死灰般沉寂。
四下只能听见呼吸声和突起的音乐。
在周嘉诚回去之前,俞文也问他,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来齐东吗?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开始有了对这个男孩安心的感觉,就像一个在海边上漂泊的船,可以找到靠岸。
浮草游啊游,那些漂泊的游子终于可以有了家一样。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些安心的感觉,潜移默化地侵入她的心扉。
周嘉诚点头,但随后又摇头。
俞文也问他什么意思。
他沉静了须臾,声音在幽静的房间里响起,“我想知道,但是我更希望的是你主动和我倾诉,那样才有意义。”
俞文也的眼睛看着他,她从沙发上拿个抱枕抱在怀里,沉思了好久,才开口说:“今天是我妈妈的两年的忌日。”
随后是一片沉默,只有电视机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响起。
屏幕的光影照到两个人的脸上,俞文也告诉了他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她说了许多,喋喋不休的讲着自己的事情,像是倾诉,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诉说。她说的时候会停下来看看周嘉诚的反应。
她以为会看到同情。
可他面无表情,只是他的眼睛不似以前那么明亮,眼睛里都是氲气,像秋茫茫的大雾,铺散在空气里化不开。
俞文也说了很多,包括父亲现在的职业,他现在的作品。
俞文也说,他感觉他父亲这个人挺可怜的,他在别人面前塑造了励志作家形象,然后每天兢兢业业的维持,自己都替他感觉到累。
最终她像发泄似的,把腹中所有的苦水都倒给了对面的人。
俞文也最终说累了,压着喉咙从嘴里面挤出:“喂。”
周嘉诚此刻不知道该做何动作,他的手放在腿上,摩挲着指尖。
“别怕,身后有我。”
*
隔天他们搭乘飞机回了京城。
俞文也先回了家,周嘉诚直接从机场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