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领导折腾着在工地上忙的要累死,回家看你这副德行!”林坷也没好话回应,径直往卧室走去,拿着换洗衣服又往洗手间走。
“你给我一个说法,你不回来不能发给消息给我?我有多担心,你知道吗?”徐芸在他身后压着嗓子低吼,她担心两人吵起来,吓着已经睡熟的孩子。
“我不回来能有什么事?每天围着工作团团转,你想要什么说法?回来一杯水都不倒,你这是在审犯人吧?”林坷头也不回,“哐”地一声大力关上洗手间的门,水流的声音暂时压住了一切。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正面看徐芸一眼,又是这样!
徐芸站在洗手间门口等了一会,克制住要捶门的冲动,又回到沙发上挺直脊背坐正了,像是时刻准备投入战争的战士,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不满。她知道自己已经是忍无可忍。
“林坷,我有话跟你说,你别急着回房间。”十多分钟后,林坷抱着空调被和枕头准备到书房睡。
“今天我真的太累了,明天我们再聊吧?”他看向徐芸,眼里有不耐,还有困倦。可在徐芸看来,这些都是拖延。
“我等不了明天,一天又一天,每次都是这个说法,明天你又会一大早出门,我们从头到尾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徐芸站起身来,向林坷走近了几步,她看清了林坷眼中也有恐惧。什么时候,这个男人也开始惧怕自己?
“你回来是干嘛的?看看你的儿子,还是把这里当旅馆?你看到我了吗?”这样的话徐芸也说过无数次。
“是,当旅馆,看儿子。你也把我当提款机,大家两不相欠,不够吗?”林坷的战斗力丝毫没减弱。
重复又重复,一切争吵又回到了“钱”这个话题上。徐芸不是不知道钱有多重要,她想不明白,林坷难道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嘛?
“我不想讨论钱这个问题,我也从来没把你当提款机,我当你是老公,孩子的爸爸,活生生的人,不过你把我当什么?保姆吗?”徐芸说出这段话时,她听到自己内心已经有哭泣的声音。
她已经不记得林坷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这样冷漠,他原本回汉城时间就少,回来便稍作停留,以工作忙的理由早出晚归。她自认为并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但婚姻现在对她而言,就是一个空壳,这个男人完完全全无法理解她的情感需求。
“林坷,你说我们怎么就走到了现在这样?”她坐下来,低低的问道,内心的哭泣声更大了,但她不想当着林坷的面哭。
林坷抱着被子靠在墙上,徐芸多么想他能走近一点,抱着她,只要他抱她、亲她、要她,她就当作是自己误解了,是自己任性了。可是他依旧一动没动,目光中有无奈也有淡漠。抱着的那床被子像是防护服,抵挡着徐芸汹涌喷薄的情感需求,他只想逃跑。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人了?”她终于问了出来,她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但这个疑问让她快要发疯。
“没有。”他很快否认。
“那你为什么每次回来都这样对我?”徐芸盯着他看,努力甄别他到底有没有撒谎。
“我只是工作太忙,回来你又逼我太紧。”他仍然把原因归结在徐芸身上。
她知道他在给自己找理由和借口,他在撒谎。感情恩爱的夫妻,时隔一两个月见一次,就好似干柴烈火般纠缠,能在一起的时间就黏在一起。
“你骗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自古以来,大多都是女人在情感里受伤哀怨。“你回来这样的态度,还不如不回来,我宁愿一个人带着虫虫过。”想着后期带着孩子生活,虫虫要是问起爸爸,她怎么回答?
想到孩子,戳中当妈妈的软肋。徐芸的眼泪还是没忍住,坐在沙发当头压抑着哭声,仍怕吓到孩子。
林坷脸上交织着复杂的神情,麻木、悔恨、冷漠、心软……终于他准备放下空调被,靠近徐芸想要伸手抱她。
“我太忙了,忽视了你的感受。”他终于软了态度。徐芸不想听这样的话,挥手打开了林坷想要拥抱的胳膊,林坷僵持在原地。
“这次,我们正式的分居,考虑下我们的关系该怎么样处理吧?”徐芸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外地?”
“还有两天,再去会呆一个多月。”林坷坦白回答。
“那好,这一个多月过后,我们都想清楚,到底要怎么过。”她撂下一句狠话,准备起身回卧室。
林坷伸手抓住了徐芸,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在外面没有别人,我真的是太忙太累,工地上出了很大问题,我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你,说了也只会给你增添烦恼,徐芸,你就相信我。”
徐芸还想挣扎,被林坷转身压在了沙发上,他比徐芸高出一个头,此时徐芸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他抱紧徐芸,把下巴抵在徐芸头上,“别闹了,好吗?让我休息下,我真累了。”
徐芸被他疲惫的央求说的心软,被他抱着也不做反抗了。过了一会,他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敏感的耳朵、颈项、肩膀。
就在她快要被拥抱和热吻融化成一滩水的时候,林坷的手机不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