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南音本想躲,只是听到他的话时忽然一愣,转过头去。
“你……”
望着李裴那副认真地神色,他终还是没有戳破,叹了口气道:“今夜别喝酒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这儿有。”
……
李裴走后,福南音坐在前厅望着那位金吾卫忙前忙后整院搜捕“贼人”,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狐疑。
李裴——或是清醒时的李裴做事向来谨慎不留痕迹,为何昨夜便这般容易就被人发现了?可若是连守着府门的金吾卫都能发现蹊跷,是不是长安中的其他势力也会对此事有所察觉?
思及此,福南音忽然有些懊悔方才李裴在时,他竟没有忍住答应了那等荒唐要求。
折腾一次还不够,竟还要来第二次,难道朝堂中那无数双眼睛就因为是在夜里便能集体失明吗?
“宋将军可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还是府中有人少了什么东西?为何如此笃定昨夜有人闯入?”
喝了三碗茶后,福南音望着仍是一无所获的金吾卫将军,终于忍不住问起。
宋将军并不怀疑福南音对此的不知情,他面上露了几分疲色,还有些自己都解释不清的莫名其妙,
“怪就怪在此处。昨夜守门的兄弟说一切正常,府上的东西经查看也一样都不少,反倒是……”
他转身朝着身后的金吾卫使了个眼色,便有人端着一个空酒坛走了进来。
“院中不知为何,多了一只酒坛,就摆在前厅与正门之间的那片空地上。”
端端正正,便在两个门的正中央。宋将军今早取证时叫人特意量了,两边的距离竟然只差了五寸!
福南音抬眼一看,这坛子有那金吾卫两个头那么大,这才知道原来李裴昨夜来之前竟是喝了这么多酒……
喝了就罢了,把酒坛放在他院子里是什么意思?李裴到此一游?
他端着茶碗的手一僵,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随意迎合了句:“倒真是奇了,除了这酒坛竟没有别的踪迹。”
宋将军深以为然,面上却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一丝愤懑之色,
“本将在大明宫当值这些年,还未见过如此猖獗的贼子!他如此行为便是笃定了金吾卫定然抓不到他,跑来这里炫耀示威了!”
福南音:……
“宋将军莫急,这说不准是个误会。”
怕只是醉酒的人随手放的罢了。
“误会?”那将军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是不是误会今晚就知道了。”
今晚……
福南音猛地一怔,继而试探着问道:“宋将军的意思是?”
“若那贼子有心作案,今晚定会再次夜探质子府,到时候本将便加派人手候在这院中,一旦人出现……”
宋将军冷冷一笑:“便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