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美人醒醒。”
耳侧是宫婢轻唤的声音,温舒宜缓缓睁开眼,日光透过帷幔射入,照亮了舞动的细小尘埃。
天明了。
她立刻回想起昨夜,但记忆也仅限于她见到帝王出浴那会,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便一无所知了。
入眼是硕大的六柱万字不断头镶楠木床,鼻端飘着淡淡的冷松香,床柱上挂着一把点缀黄色缨穗的宝剑,温舒宜立刻警觉到自己正躺在帝王榻上。她总觉得那把剑会随时掉下来砍了她。
这太不合规矩了!
她昨晚临行之前,徐嬷嬷特意告之过她,侍.寝的妃嫔不得留宿朝阳殿。
她不但夜宿了,还好像睡了一个懒觉,皇上明显已经不在内殿,外头艳阳高照,雷雨过后又是一个大晴日。
温舒宜一咕噜坐起来,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薄衾滑落,雪腻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随之,温舒宜当即察觉到她身上根本没有穿衣裳。
立在脚踏边上的几名宫婢一瞧见这光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只见温美人一身肌肤白的毫无瑕疵,如牛乳和陶瓷般的白嫩细致。
宫婢也是第一次在帝王寝殿瞧见不着寸缕的妃嫔,难免稍稍纳罕。
温舒宜僵在了榻上。
因为高烧而导致的苍白面色,一瞬间爬上一层绯红,身子骨有些虚弱无力,倒是没有其他异样。她没有长辈教导她床榻之事,她以为这便成了,可她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昨晚上皇上到底满不满意?
温舒宜内心惶恐,侍.寝之时失了意识,也不知算不算大不敬?
她已无暇顾及自己昏厥之时,皇上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身子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但又好像有了一些变化。
但她的衣裳都褪尽了,皇上必然已经对她做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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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皇上赐了轿撵,美人不必走回去了。”温舒宜洗漱好便要离开,小太监李海立在殿外恭敬笑道。
温舒宜压根不记得昨夜如何侍.寝了,但眼下看来皇上没有降罪,反而赐了轿撵,看来皇上对她的“侍奉”还算满意。如此想着,温舒宜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总算是稍稍落地。
从朝阳殿回昭华殿的路上,温舒宜才有心情欣赏一路风景,皇宫之内处处丹楹刻桷、画栋飞甍、花木葳蕤,奢靡不可言喻。
人人都敬畏仰望皇权的威严矜贵,谁又何曾想到保卫皇权盛世背后的英雄和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