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回头嗤了声,暗骂疯女人,路过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南重山时,马夫用力,狠狠的给了他一脚。
南重山胸口被猛的踹了一脚,剧烈咳嗽了两声,渐渐醒转过来。
睁眼往四周看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被石块砸得血肉模糊的右腿往河边走去。
“臭婆娘,你做什么呢,不要命了,往水里淌?!”他走过去,拽住李秀玉的胳膊,将人给脱了,回来。
李秀玉红着一双眼,狠狠盯着他,神情满是怨恨,“都怪你,现在知道担心饿了,当时我被吊在马车上随时都会摔下去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她突然伸手,推了南重山一把,南重山本就受了伤,再加上腿不利索,站都站不稳,直接屁股坐地,毫无颜面的摔落在地。
“你冲我发什么火,要不是你大呼小叫,还拖延了时间,我们早就逃走了,怎么会被那马夫给发现,再说我忙着赶车,哪里有时间管你是在车上好好坐着,还是吊在车沿!”
南重山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这疯婆娘的错,现在他没有责怪她,她居然恶人先告状,冲自己发火了。
这会儿,南重山才想到自己儿子,忙急急问道,“小禹呢,你看见他没,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李秀玉一听这话,泪水瞬间不要命的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哭什么!老子问你话呢!”南重山从地上爬起来,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开始慌乱起来,“小禹呢,他到底去哪了,你不会是还没找到他吧!”
“说话啊,你个疯婆子!”南重山捏着她的肩膀疯狂摇晃。
李秀玉哭着哭着,莫名又笑了起来,反问道,“小禹?小禹在哪?我也不知道啊,小禹到底哪去了,他肯定又是调皮了,和我们玩捉迷藏呢,他最爱吓唬我了。”
南重山心里一个咯噔,仿佛浑身的力气被抽干,颓然的倒在了地上,“你的意思是,小禹,小禹已经”
剩下两字,他如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仿佛如哏在喉。
李秀玉笑嘻嘻的往河边走去,边大喊着,“小禹,小禹被闹了了,小禹快出来,再躲的话,娘可就生气了,快出来好不好?”
南重山陷入无限的悲痛中,一时无法自拔,待恢复些过来后,瞥见李秀玉已经没入河中,只剩一半脑袋时,他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忙冲过去,站的太急,以至于摔了好几跤,几乎是连滚带爬到了河边。
李秀玉已经灌了好几口水,双手挣扎着在挥舞。
“臭婆娘,不要命了,呛死你!”南重山恨铁不成钢的将人拖了回来。
李秀玉似乎陷入癫狂状态,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南重山坐在一旁,狠狠甩了自己几巴掌,沉默着落泪。
要不是他带着小禹逃跑,说不定,也不会连累着小禹也随他一道落入高坡,说起来,是他害了小禹。
不,不是他,是那马夫,是南巧儿,是那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秀玉终于彻底没了力气,浑身湿漉漉的昏死过去。
南重山极度悲伤中,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