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他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可可,我回国,就是为了你。”
廖可眼中的光芒燃了又熄,“别,我这辈子已经毁了,你要好好珍惜霍小姐,别辜负她。”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你要知晓,我认识她后才有机会见着你。”他贪婪地嗅着她的气息,眼中迷茫着数不尽地悲伤,“和我走,好不好?”
廖可自然想和他远走高飞,可罗家的势力遍布全世界,她插翅难逃,“对不起,我寸步难行。”
“你在顾忌什么?”
“一旦闹开,他不会放过你的。”廖可抬起细长的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腰,将整张脸趴在他的胸膛上,“我不能也不愿让你铤而走险。”
“那我只能先整垮罗家。”他说这句话时,眼神如刀,叫她心慌,“不要,你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
“念真,我求求你……”廖可话尚未说完,他堵住她的唇,两人像是干渴了一个世纪的沙漠,枯木迎春,万物复苏,所有情感涌现上来,打破了六年的分别与陌生,仿佛回到了那年,他们仍旧青涩,在桌底下偷偷牵着手,红着脸,说喜欢。
这一切都叫她如置身梦中,他松开她,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放到她包中,轻喘着气,眼中尽是不舍:“你等我。”
廖可胸口起伏剧烈,等到恢复清明时,他已消失在门后,她抚着下唇,她的柏念真,真的要来拯救她了。
无论成功与否,她的生命中总算是有了一丝光亮,可以支撑她熬过酷暑严寒、窒息绝望。
回到家中,不知是心虚还是负罪作祟,廖可主动为醉酒的罗启文脱了鞋袜。
“瑞德一定属于我!”罗启文说着胡话,揽住她,像是忘了自己的缺陷般,在她唇边轻咬,廖可紧着牙关,用力把他推开,修金端水来看到这一幕,心下大骇,“小可,这是怎么了?”
廖可敛神,面露羞怯:“我都怀孕了,万一孩子出事了怎么办?”
修金松了口气,“对对对,这孩子要保住,你出去,别让他靠近你。”
“嗯。”
——
嘈杂退却不久,霓虹灯灭,清晨时分,由7183转机052,等到对方接听,他低声问:“结果出来了?”
“是罗启文的种,你有何打算?”
“留着,把资料发到他邮箱。”
“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
“廖怡的那位男伴是二房派去的人。”
“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随时上报。”
“收到!”
——
早间八点一刻,丁庭云作为罗启文最得力的秘书,首要任务便要处理他的大小事务,翻到这则基因检测结果单,他见惯风浪并未慌张,将电脑阖上,整个抱到了罗启文的办公室。
这名男孩如今已有十二岁,是位已经过气的港星所出,只因勾搭过的男性太多,她一时半会找不到儿子亲生父亲,也怕被记者逮到,全程都极为低调。
罗启文看完报告,激动的连喝了两杯茶水,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劲,“是谁拿了我的头发去做化验?”
“除去打扫卫生的保洁员,还有几名助理进过这里。”丁庭云细细地想,“酒店、住宅都有可能。”
“小可和修金不会背叛我,你去把公司这批人换掉。”罗启文考虑到将来更要命的事情发生,将他遣出,他心绪不宁,拿起电话找张孝仁大师求解。
“大师,之前我未想到,可眼下万一小可那孩子出生后教人去验DNA,我岂不是功亏一篑?”
张孝仁拿望远镜注视着他的办公室,明知故问:“你办公室是何方位?”
“坐北朝南。”
“阳气太重,则亢阳不化,阴气衰死而钱财不聚。”张孝仁说着,又叹了口气,“你们这群后生不信风水,我不好指点。”
罗启文急了,忙说:“大师你有话直说,我百分百信您的指示。”
“你是火命,要陪冬青流水放置背后阴阳调和,玉面佛则摆到东南角,可防小人加害,切记妄动,否则阵法必破,钱财运势一落千丈。”
“明白!”罗启文沉吟片刻,“那大师,我那孩子认回来对我的前程有无影响?”
“种的因结的果,我寿命已损,不可再透天机,你自己好生琢磨。”张孝仁提前挂断电话,一直等到手下将那两盆装了窃听器的“福报”安置好,他才下楼到车库,驱车上山,到了昏暗的仓库内,戴上耳机,将罗启文的声音听得异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