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牌被人换了位置。
他和权安两人同时踩空,一起都掉进了一口枯井,身后离得稍微远点的田易幸免没掉下去,她吓了一跳,立刻发出了短促的尖叫,井下虽然不深,但却很黑,因此上方的人并不能确定两人是不是还活着。
田易虽在娱乐圈里能力出众,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闹人命的事情,完全慌了神。
井壁光滑爬不上去,但也不至于直接把人摔懵了,夏程估计自己身上擦伤了几处,身体像散了架似得疼,他从听见外头田易一直在喊两人的名字,赶紧先回应了一声:“田易姐,我们没事,下头并不算很深。”
上面的人才勉强把心放下了,不过随即又想到问题:“我要怎么救你们出来?”
她环顾四周,是慌了:“我看你背包里有绳子,我把它拴树上,拉你们上来吧?”
“别乱走!”夏程叫了一声:“如果这时候你也掉下来,咱们就彻底完蛋了,背包里有手机,但不一定有信号,姐,你往咱们过来的方向走几步找信号,没走过的地方千万不要乱动,然后等待救援。”
田易按照夏程说得做了,很快就听不见了声音,只剩下他和权安两个人,他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人有点安静的过分。
夏程推了这人两下,听见权安开口,还是没有多大波动:“怎么了?”
“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受伤了吗?”要不是这井浅摔不死人,他都有点怀疑权安脑袋摔麻了。
黑暗之中,他好像听见权安轻轻笑了一声:“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语气就不像好心,夏程才不会听他话,坐在一边沉默了,田易离开了半天都没回来,他忍不住有点担心,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十多分钟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
旁边的权安却突然闷哼了一声。
在黑暗的环境里时间长了,对于声音都异常敏感,夏程立刻怀疑他出了什么事,井下空间不大,声音很清楚:“你怎么了?”
“好像有东西。”这人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好像时隔很久终于又把他的白莲人设捡了起来,不过夏程这时候早已经管不上那么多了,这样的深井里有个蛇虫的都不稀奇,如果万一碰见有毒的,他们俩人都活不了。
他立刻摸索了过去,用脚在地面上踹了几次,没碰到东西,一回头的功夫,夏程突然感觉到脸颊旁湿漉漉的,像什么软体动物,几乎想也没想,他立刻往后躲,准备一巴掌拍过去,还没等碰到,又听见权安开口了,他声音里有点温柔,又虚弱:“别打,是我。”
那软乎乎的吻,原本在夏程脸侧。
两人靠的那么近,好像呼吸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他凉凉的指间碰了碰夏程的脖子,似乎以此来证明真的是自己:“没有东西,我骗你的。”
“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即便好脾气如夏程,也忍不住有点生气,这种时候神经紧绷着,权安又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他立刻想回到自己的位置,没想到背后的人突然有了动作,他手臂轻轻环在夏程身上,把人重新拖了回来,声音带了点委屈:“谁让你完全不理我,我脚都受伤了,扭到了。”
“别走开,我很怕黑。”
权安声音带着适当的虚弱和颤抖,一点撒谎的痕迹都没有,夏程停顿了一下,似乎还在犹豫,他才想起来原著里这人好像确实有点怕黑的设定,可又觉得不应该和权安太亲密。
那人完全没有松开他的意思:“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能陪陪我。”
夏程安抚地拍了两下权安的手:“你受伤了,咱们先坐下吧。”
“你在骗我。”那人温柔之中带了点俏皮和可怜:“你根本不喜欢我这样对你,所以才一直想办法拒绝。”
“你还是喜欢卫行修对不对?”权安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听话地坐在地上,夏程才发现他可能真的受伤了,他出了点汗,好像很累的样子:“我都看得出来,你看他眼神都不一样。”
那也是装的,夏程心想,他看卫行修和别人都一样,只不过在卫行修面前表演的更卖力一点罢了,反正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你先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都这种情况了还有心情说废话。
权安靠在井壁上,手放在一旁,轻轻捏着夏程的指尖,力道柔和又舒服:“我不会成全你们俩的。”